目光不自觉飘到霍枭身上。
赶紧用手戳了戳衡观的后腰,霍枭给了他一个眼神。
“大人,小弟自幼烧坏了脑子,承蒙大人抬爱,但也怕辜负了大人你的期望。”衡观躬身走到隋孚身边,两只手抓起了他的衣袖。
“不用说那么多。”隋孚抬手一挥,嗯?竟然没扯开。
“大人,小的的意思是让大人能否将我那不成器的大儿子一并带去,不指望他能有什么出息,只求大人能让他学点本事,为大人效劳。”
配合着衡观,霍枭一把把夔朔推了过去。
莫名其妙被衡观给出卖到隋孚手上,夔朔好想大声说不,奈何霍枭在一旁凶神恶煞地盯着他,让那个不字噎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看着个头同样不大的夔朔站在自己面前,隋孚又联想到阿骆那不太灵光的样子,“算了,一起带走。”
这句话一说完,衡观就无声无息地松开了隋孚的袖子,低着头缩着手擦那不存在的眼泪,“多谢大人。”
带着照顾阿骆的任务跟在隋孚身后一起离开,夔朔不忘将衣兜里的破烂一股脑交给霍枭。
“怎么多了一人?”对自己标记的人选一清二楚,唐挽看着那个不在目标中的夔朔,看向隋孚。
将人扔到一边训练,隋孚带着唐挽进了帐子,“你说的那个叫阿骆的脑子又不太好,他家人便让那个小个子一起过来了。”
“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居然这么轻易妥协了?”十分了解隋孚,唐挽一点儿不信这个理由。
“不是,是因为……”隋孚说着,手掌抚上衣袖,“那个人他……”
“你是说他拽着你的袖子,你居然还没挣开。”一听到隋孚这样说,唐挽立刻开始回忆衡观的样子,那种落魄的颓唐的样子,与他从前见过的碌碌无为的懒汉并没有任何区别。
只是他居然能抵过一个武者的力道,虽说隋孚当时也就随手而为,但那也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到的。
发现这人藏着秘密,唐挽现在最关心的不是别的,而是本来掩藏的如此好的人突然有意暴露,他想要干什么,还没天真到认为衡观那一手就是随心而为,不经意暴露,显然,他是在展示自己的力量给他们,而且还不知敌友。
“你如何看?”
“也许我们该跟他谈一谈。”
是夜,四野寂静无声,只有两三个守夜兵卒在营地边缘巡视,隋孚站在账外,目光隔着老远直直地戳在衡观身上。
“他看过来了。”一点要入睡的迹象都没有,霍枭第一时间注意到了隋孚的动静,“看来你今天的试探有效果。”
“若他们发觉不到,那我们就该好好商讨一下有没有必要跟他们合作了。”
在前一日分析了两人的情况后,霍枭与衡观,晁术三人便一致同意先与这两人接触,这样才好更详细了解情况,同时,也能交个朋友,即使谈不来变成敌人,五对二,他们怎样都不亏。
“快去吧。”待在原地,霍枭与晁术看着衡观脚步轻巧地走向了帐子。
“隋大人亲自迎接,秦某感到十分荣幸。”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衡观就来到了隋孚眼前,这让本就有所戒备的隋孚更是暗自心惊。
“请。”生硬地丢下一个字,隋孚转身先进了帐子。
还真是一个愣头青,只短暂地接触,衡观就发现了隋孚的这个特点。
看来这人是来自某个大家族吧,他身上那种年少不知事却与生俱来的高傲真是分外熟悉,哪怕伪装着老练的样子也不能遮掩。
相比之下,唐挽看着就成熟许多,请人上座,他这才开口,“今日信直与我说,秦先生你身手不凡,这让唐某也十分好奇。”
“当不得这等夸奖,只是走南闯北的日子久了,为了生计,有些粗浅功夫。”一进了帐子,衡观就收敛了那狂放不羁的样子,看着才有几分潇洒善谈。
“哦?原来是这样,那不知秦先生这些年都有什么见闻,可否与唐某讲解一二。”代替隋孚主导着话题,唐挽身体稍稍前倾,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
“见闻谈不上,只是见多了战争,无可奈何罢了。”
“谁说不是呢,战火连天,苦得都是百姓。”唐挽叹息了一声,“可既然秦先生如此厌恶战火,又为何会投入这兵伍之中啊。”
不要说是被人抓了壮丁,只看他的身手,他若不愿意,谁又能强把他按来。
衡观当然不能说最开始是为了蹭一口饭,“秦某厌恶战火,但如今又能躲到哪里去呢,大家都身不由己,只能尽力而为之。”
“原来如此,所以秦先生此次前来……”聊了这些有的没的,话到此处,唐挽也就不想绕圈子了。
“其实秦某是为了寻求合作。”衡观也敞开了目的,不遮掩了,“我等觉得隋将军与唐先生身怀才华,抱负,不应该只守着这样一个小队伍,而是应该有更能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