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背着手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
“产量是个问题,先前接穗的情况还不好说,选种看能不能培育吧。”
管家费克斯先生颔首称是。
如果这新品种能稳定繁殖出来,对整个庄园来说也绝对是笔巨大的财富。
阿丽克西亚吹了个呼哨,当年那匹佐罗的小座驾如今已长成了真正的神骏,喷着响鼻倏忽从绿荫里钻出来,一身飒白如银的皮毛上仿佛流淌着月光。
它嚼来嚼去的嘴巴边沾染着一绺绺的紫红色汁水,可见这一小会儿这家伙已经祸祸了不少留果。
“偷吃不擦嘴,午饭莫得了!”阿丽克西亚不禁扬眉笑斥,踩着镫翻身上马,“留一些给范德林叔叔送去,剩下的给孩子们分了吧。”
管家连忙答应,就见他们来去如风的主人嗖嗖地只剩下个小黑影。
收回视线,路克辛低头挑出两挂品相完整的,“用红绒的香芝木盒装,交给阿尔巴太太安排。今年比往年收的多,跟酒庄那里及时接头,除了自家需要,剩下的都卖了。”他没有停顿地继续道:“冬季来临前,庄园外围还有很多需要修缮的地方,去年降雹之后的事,阿丽克西亚主人不想再看到。”
费克斯闻言心中微凛,低下头深深应是。
阿丽克西亚骑着帅哥到处遛弯,一路收获了牛奶饼干围巾蕾丝杯垫羊毛袜子等等农户们亲手制作的礼物。
一屁股在香风吹拂的翡翠湖畔坐下,盘起腿,一口奶一口饼,有滋有味地地吃上了迟到的早餐。
帅哥溜溜达达地踱到水边,警惕地瞄着湖面,绷着腿伸出舌头准备饮水——
“唰啦!”
“唏——”
清泠泠的笑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来,甜津津的让人浑身舒泰。
帅哥悲愤地卷着被揪麻的舌头跑回主人身边,它再也不来这儿喝水了!
几名恶作剧成功的美丽少女徜徉在碧波潋滟的湖上,撞碎了大片金光。
阿丽克西亚愉快地冲她们摆手。
少女们羞色飞染,一个拉一个地软声笑着,扎猛子潜入水里游走了。
湖的另一面是绵延的青峰,那也是庄园的一部分产业,只不过一直不够人手管起来,去年来了群战争难民让他们到山上种果树,收支勉强平衡,然而要提高幸福指数还得再想点别的辙。
劳动使人快落,劳动使人进步。
阿丽克西亚笑眯眯地拔了根草芯含在嘴里,遥遥望见正往铁杉树林外巡逻的一队卫兵。
他们显然也发现了自家顶头上司,转身驻足行礼,动作整齐划一,锐气纵横。
阿丽克西亚便端起了领主的架子,十分有派头地抬手回应。
心里头噼里啪啦地开始琢磨,自家的宝贝私兵,贵精不贵多,装备更新换代不能马虎,现在可不是啥太平世道。
正想着,头顶轰隆隆驶过一个庞然大物,在毛绒绒的草地上投下宛如巨鲸的黑色阴影。
阿丽克西亚按着狂舞的头发,强风大举下压,哗啦将肩头的长袍卷上了天。
路克辛站在山坡上举起胳膊,桀骜的风穿过他的指间,将那件命途多舛的长袍带回地面。
他提着衣领,一如早上做过的那般,把褶皱抚平,而后不紧不慢地走下山坡。
阿丽克西亚已经找不着那根用来系头发的葡萄藤,只得无可奈何地顶着一头自来卷冲总管大人说道:
“我一定要想办法做个标记——私人领地上空,未经允许不得经过。”
路克辛抬头望了眼那艘慢慢飞远的移动军舰,青灰色的腹下两排密密麻麻的排风扇,鱼鳃般一刻不停地往外置换充满了火药和铁腥味的浊气。
“装一个带家徽投影的屏蔽罩就行。”路克辛平静道,锲而不舍地把那件外袍再次披到了对方看起来并不十分强健的肩膀上。
阿丽克西亚唔了声,“可以考虑,虽然我并不太喜欢生活在罩子里。”
不过庄园里人丁渐旺,有个屏蔽罩确实会安全很多。
“让泰德去月桂城了解行情。”
路克辛低头应了。
阿丽克西亚叉腰沐浴在阳光下,感受着微风吹拂:“算时间,拉梅娜快回来了吧。”
“是的,约摸今晚您就能见到她。”路克辛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巴伐辛顿发现了乌托邦革命军的踪迹,拉梅娜小姐再不走就要封城了。”
阿丽克西亚琢磨了下乌托邦这个词,眯眼看着明亮的天空笑了笑,却没有发表什么意见,转而有些无奈地感慨:
“路德和塔洛斯这场仗打得太久,很难想象外边早已是大片废土。幸亏咱们家身处中立国又离得远,除了地就是水,没什么值得别人觊觎的。”
这话很阿Q,但也算事实。
南格拉斯位于大陆中间的某个犄角旮旯里,是个水土资源相对丰茂的中立小国,小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