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情想想还有点小兴奋,这可是送上门的大体啊,比干巴巴地看资料有趣多了。
在阿拉帕斯牌保鲜柜中呆过的尸体跟她认知中的状态不同,不曾腐臭,皮肤依旧柔软,也未出现尸斑或是剥脱,只有手感略显硬韧。
浅浅的一刀划下去,皮脂膜层层分离,血液如凝胶一般慢慢地被挤压了出来。
正常腺体就在皮下3mm的地方,是个只有一根小指长、遍布神经的纺锤形特殊器官。
它与脊椎、大脑紧密相连,被称为基因仓库和生殖控制器,是予情完全没有具体概念的神秘部位。
Alpha为了更加快狠准地完成“标记”,甚至进化出了一对腺牙,以向Omega的腺体中输入微量的腺液——这是快乐地抑制发情的唯一方式。
据各位曾有过成人生活的Omega表示,在pia pia pia的时候被咬脖子非常赤鸡,因此有机会的话,她是很想亲身体验一番的,就是找不着能下手的Alpha,脖子上的盾牌也是个问题,好烦。
顺便实名鄙视抑制剂,研究了这么多年仍然如此辣鸡,一针下去跟强制精神阳W有啥区别。
她的周期还没稳定,也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
要是现在发病、啊呸,发情倒可以撒泼试试这位鉴证官先生。
予情飘着各种念头,用刀尖拨开皮肤。
……嗯?
这是腺体吗,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
在半掌长的伤口中,蜷缩着一颗杏仁大小的卵黄色器官,皱巴的表膜上爬满了不自然胀大的毛细血管和凸起。
就算死亡对腺体影响巨大,但按尸体的保存情况也不至于会变成这样。她体检时见过自己的器官影像,哪怕是她这样营养不良的腺体,也有着饱满正常的形态。
予情割开了这枚形象不佳的腺体,然而分泌和储存腺液、发散信息素的腔室里竟空空如也,便用刀尖刮了些内壁粘膜凑近嗅了嗅,却只能闻到一丝稀薄至极的气味。
她有了些想法,起身换下一具尸体。
一连看过七八个腺体以后,心中的想法逐渐确定。
她笑了声,哎呀这事搞的,怪不得鉴证官先生没跟她聊天,这不是有别的大问题吗。
予情晃着银色的小刀轻轻拍着身边这具尸体。
长得还挺帅,个高腿长。
她盯了会儿,挑起它的嘴唇,用刀背摁压苍白的牙龈。
怎么没有呢,超想看一眼的。
“这么压是不会出来的。”
予情扭头。
盘正条顺的鉴证官先生扔下最后一具尸体,相隔不到一米的距离,一边摘手套一边居高临下地垂着眼睛看她。
予情有点受不了这种仿佛满身破绽,但其实无懈可击的氛围,让人很想罔顾他的意愿,给他别在旮旯里干点快乐的事。
“那要怎么做?”她站直了也只够平视他的胸口,一瞬间有点纠结是往上看还是往下看,“难道不是随便摁摁就会射出来吗?”
那双漂亮的蓝眼睛轻轻转动,辉光细碎。
鉴证官先生大方地解释,却压根看不出接没接招:
“腺牙受腺体沟管控制,死后沟管萎缩,带着牙深入肌肉。”
予情便盯着他平缓开合的唇,得寸进尺:
“莱奥先生不能演示一下吗?求知欲可是人类进步的动力啊。”
在奥苏,“我想看你的牙” 这话就跟“我想看你的底裤”差不多,但同时,炫耀资本也是所有生物的天性,特别是攻击性极强的Alpha,几乎无法拒绝这种挑衅。
鉴证官先生默然凝视着这个从眼神、语言到肢体全都在耍流氓的Omega,片刻后,他抬手向后梳拢了下滑落的长发,微微张开嘴唇。
以予情的视角,能清晰地看到他修长优雅的颈颌线条,以及半启的牙关两侧、犬齿与臼齿的中间,突然伸出了两颗细长锋利的尖牙。
予情突然探手,莱奥先生倏忽一侧脸,她的指尖顿时擦牙而过。
“……”怎么还想上手?
“……”可恶,就差几毫米。
予情神色自然地收回爪子背在身后,不仅不为自己不讲武德感到羞愧,还十分理直气壮地跟他对视。
瞅啥,又没摸到。
何况O摸A天经地义啊咋滴乐,不服你摸回来?
如果眼睛能说话,她现在已经开始教训他做人不要穿衣服了,欲盖弥彰。
几秒后鉴证官先生率先移开目光,也不是很想探究她的眼珠子里都上传了些什么内容。
他提来一个银色封闭箱,半跪在最后发现的那具尸体边好一会儿没动作。
自认气场两米八的予情优哉游哉地溜达过去,一起蹲着看尸体。
……越看越有几分眼熟。
若论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