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缕微风化作青烟自他指尖缠上剔透的冰针。冰针焕发出耀眼的银光,摇曳闪烁,透过乌缇娜的衣物,流入她心脏深处......
沐风闻得一阵细碎的冰裂声,乌缇娜身上腾起浓白的水雾。他疑心刚起,只见那水雾移形换影,霎时凝作冰刃,向正在施法的他疾疾飞去!
沐风手上法力未收,不及抵御,锋利的冰刃扎入了他的胸膛!
萤听到房中异动,破门而入,只见沐风倚着房间的柱子,右胸插/着一支冰刃……
“沐风!”
“别过来!”沐风叫停奔来的萤,按着胸膛喘气道,“出去……”
“可是……”
“出去!!”
萤只好带上不安与惶恐离开。
魇山冰髓的封印果然藏有玄机。乌缇娜为了阻止外力解开封印,设下了这样的陷阱。沐风此时才想起刹荼恩将冰针递给他时,那微妙的眼神,似轻蔑,又似挑衅,还似笃定不疑。那眼神是在问沐风:“你要救的人,她设下的陷阱就在那里,你敢不敢往下跳?”
沐风拔\出身上的冰锥,捏个粉碎。他抬头仰望空无一物的天花板,似要将天花板望穿,凌厉的眼神直通魔界,告诉刹荼恩——他敢!
点住几处经脉止血,他又走到床前,闭目凝神,重新施法。
法力的每一运转,都能勾起他伤处如撕裂般的痛,面比纸白,汗如雨下,他却根本不能停下——乌缇娜额心已现出水纹印的浅浅轮廓,若此时停手,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水雾仍变幻不断,忽而又是一刀飞来,正中沐风左胸,接着第三刀,第四刀……第五刀过后,终于停止。
沐风左右胸各中两刀,腹部正中一刀。
他点点头。以乌缇娜当时的身体状况,这个数,已是她能做到最好的了。
他空不出时间也空不出手来拔刀,只能任它们在肌骨间随着呼吸起伏,冰刃寒气刺骨,加剧了疼痛。他只能靠屏息来镇痛,每半炷香呼吸一次,硬是咬牙撑到水纹印一点点加深轮廓,染上青蓝......
乌缇娜身上水雾散尽,额心的水纹印定形如初,他终于可以不再坚持,一下收了力,晕倒在地。
冰针完成使命,叮当落地顿时湮灭。房中便再无动静。
这安静逼得萤不得不破门而入,见沐风此状,忙扶起声声呼唤。
沐风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床沿摸索乌缇娜的手腕,他想要一个确定的结果。
把过脉后,他终于能松口气。魇山冰髓的封印已经解开,她脉搏的跳动逐渐有力。
他拔出身上的四把冰刃,盘坐聚神,将残余的神力导入心脏周转全身,以疗愈那五个创口。拔出的冰刃很快融化,他凝重的面色有所缓和,挤出汗涔涔的笑,“好在冰刃中并无法力贮存,这些......不过皮肉之苦……”转头又对萤道:“小萤......跟我出去,我有话要说......”
萤劝道:“先疗伤吧,有话以后再说。”
“不......”他强撑着身体站起,拉着萤跌跌撞撞地走出门,出门时还不忘将门关上。
沐风拉着萤走到户外,两只手撑着门前的栏杆,道:“我有把握她很快就能醒来......”
萤却高兴不起来,自袖中取出凝合露,忧心道:“还是先上药吧,沐风......”
沐风推开那瓶凝合露,道:“我没事......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他停下喘口气,接着道:“小萤,你是乌缇娜的部下,按说我无权要求你对她有所隐瞒。但是,这次请你答应我......琉璃来过的事,我们见过她后背伤痕的事,万不能告诉她......她是个骄傲的人,若知道了这些,无异于再受一次刑......”
萤面露难色:“怕是根本瞒不住。她是个多么机警的人......”
沐风不语,须臾叹道:“能瞒一时是一时......另外,我为救她而受伤的事,也不能告诉她。”
萤大惑不解:“为什么?你如此珍视她,为何不让她知道?!”
沐风一时语塞。他找不到一个看起来有说服力,又能掩盖真相的理由,只好叹道:“罢了……”
他们说话间,乌缇娜已从深沉的昏迷中醒来。所有记忆涌上心头,她望着床顶的纱帐,痛苦地闭上眼。她还活着,却不知该不该庆幸。
她本不须饮食,却觉得口干舌燥,料想是失血过多的缘故。转头见房中小桌上置着茶具,她手指轻轻勾划,茶壶却不为所动。勾划两三回后,她轻叹着放弃,料想壶中许是无水,才不受她控制。
她想起身,头刚抬起,全身创口的疼痛顿时唤醒,又将她压\回\床上。
她怎会甘心就这样躺着,连喝水都做不到?就咬死了牙关,缓慢撑起上半身,喘口气,放下双腿。膝盖上的两个血窟窿还未好全,就要支撑上半身的重量,又是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