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檐上的风铃和着鸟鸣轻唱。精致的厢房整齐陈列,芝兰玉树林立其间,汉白玉砌成的石桥从廊上通向群木掩映中的小潭。潭水静得像一面镜子,满园缤纷尽收其中,泛着缤纷的波光。潭边一块青石上刻着“望星潭”,望星潭上邀月亭,潋滟水光在轻纱珠帘上舞动。
萤不由得后退几步,抬头看了看吱呀作响的旧木门。
“不用看了,未经我施法,任何人打开这扇门,都只会看到一间陋室。”乌缇娜道。
萤看看那满园缤纷,又看看乌缇娜,实在难以想象眼前这冰山一样的人会有那样的情趣。
“师父,这房子是你造的?”她忍不住问道。
“要造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太费心神。”乌缇娜道:“所以我索性买了这块地方。”
萤睁大眼睛:“师父......你这么有钱吗?”
乌缇娜淡淡一笑:“区区点金术,有何之难?你若喜欢,改日教你便是。不过当你学会之后,就会发现那当真是世上最无聊的法术。”
萤走入院子,好奇地看遍每个角落,她从未领略过这般的精致和美丽,脸上堆积了数月的阴霾融化在满园的春光中,久违的十四岁,似乎又回到了她的生命中。
“师父,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住吗?”她自己都未料到,她会这样笑着和这个“师父”说话。
“这段时间恐怕只有你一人。”乌缇娜道:“我要入王府了。”
阴霾又回到了她的脸上。
乌缇娜丢给她一个大大的包袱,道:“这些银两足够你这段时间使用,另外里头还有几套衣服,给我换上,我的部下绝不该是这副衣衫褴褛的模样,给我丢人。”
她脸上阴霾更甚,冷笑道:“你不怕我逃走么?”
乌缇娜还以同样的笑:“你以为那些风铃是挂着好看么?它们都是我的眼睛。不论你做什么,我立刻就会知道。”
“你想囚禁我?!”萤怒道。
乌缇娜漫不经心地回答:“我用不着。”不容她多说,又抛给她一样东西,重得快把她砸倒。她踉跄两步站定,才看清手里这个东西,是个索长五尺的流星锤。
“这山里豺狼虎豹众多,给你个东西防身。”
萤把那东西往地上一扔:“又丑又笨重,我才不要。我有鬼火,还怕什么?”
乌缇娜一步蹿到她面前,两指飞快往她心口一点!
她被点退半步,又听她道:“你再试试鬼火。”
她一试,双手真的燃不起半点火星。
“现在你只有流星锤可以用了。”乌缇娜道。
她气得说不出话。
“我说过要教你东西,可你这副模样,我又何必自取其辱?”乌缇娜道:“那东西随便你怎么用,能达到目的就行。这山中猛兽的数量,应该能让我回来后,看到你有点出息。”
夜已深,星月俱黯。
启智书院的后门开着,青衣人影徐徐步入。
两个月,冬雪化春风,她又回到了这里,收起魔族之名“乌缇娜”,换回私塾先生“莫天遥”的面孔。
两只脚刚踏进后门,一个斑白头发的男子即刻单膝跪下,俯首道:“奉陛下圣旨,自此时起,在下李戎,便是莫先生您的属下!一切行动,悉听吩咐!”
莫天遥看了李戎一眼,便对着空空夜色恭敬行礼:“草民谢主隆恩!”
夜色中便响起一个声音:“平身。”随之而来的是绣着龙图的华服,和华服下的帝王,李鲜。
他眼睛看着莫天遥,却对李戎道:“说吧。”
李戎膝盖转向李鲜,低头道:“禀陛下,莫先生在天霁山中,始终努力找寻寒冰玉,未与龙织月,或襄政王府任何人,有过任何接触!现已在襄政王府招兵中胜出,已被襄政王收入府中!”
李鲜点点头,从他身后出现的是启智书院的老先生,赵逸先。他布满青筋和皱纹的手缓缓拉开一个金色织锦的卷轴,道:“陛下密诏!朕命莫卿天遥为平叛暗使,李戎为副暗使,从暗使命。二人禄遇从优,皆吏部特设。钦此!”
莫天遥和李戎伏地叩拜:“谢主隆恩!”
一切尘埃落定。李鲜的脸却依旧冰冷:“别急着谢恩。莫天遥,你可知方才李戎说出的若不是那番话,那么严内侍念的,便是另一道密旨。你可想听听?”
莫天遥道:“草民愿闻。”
赵逸先走到他面前,语声苍老却沉稳:“陛下口谕!莫天遥暗通叛党,罪无可恕。杀!”
“谢皇上!”莫天遥仍旧叩首。
李鲜道:“你为朕深入虎穴,朕却命人监视于你,稍有差池便要你性命。你这恩谢得当真没有半点怨气么?!”
莫天遥依旧伏首:“皇上容禀:天子之尊,关切重大。您的皇叔尚不值得信任,遑论突然现身的草民呢?草民不会,也不应有怨。且非如此,草民怎会知天子信任,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