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往疏看着程辞意，兴味程度有所上升。
他听师兄提及过，程辞意是被别人偷袭，二人打斗，不知道中了什么掌法后，程辞意受了伤，等到苏醒过来时，境界就从金丹跌落到了筑基。
正常来说，从金丹跌落，那么金丹也就会破碎。
而程辞意丹田的金丹似乎仍旧完好，只是，修为跌落了而已。就像是从未修炼到金丹，就如同一个正常筑基期的弟子，再修炼修炼，就又会重回金丹。
或者说，眼前的人体质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程辞意听完下一句，松了口气，她就说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没什么问题，她接着问：“喻师叔，那我如今……？”
喻往疏非常诚恳地说：“不用治。”
他有些可惜。
既然没有问题，那应该也就不需要修养。
喻往疏想到了自己刚刚才给眼前的布置了房子。目光有些遗憾。
程辞意见状，觉得有些不妙。她感觉自己能够知道喻往疏要说的下一句。
“不，”程辞意目光深邃，“我需要留下来治病。”
喻往疏：“……”
他委婉地说：“小辞，你的确没有问题。”
程辞意却摇头，再次肯定地说：“我需要留下来治病。”
喻往疏从未见过如此坚定之人，神色带着几分诧异。不过他很快注意到了程辞意话语中的重点，目光沉了沉。
程辞意想到门派内的传言，虽然知道，高出玄和乔隐不会说出去。也没人会知道她就是那个青面獠牙的鬼物。
但是，身为本人，她总会觉得这是在见证自己的……黑历史。
她出门，就是来静静的。
说不定等过两个月再回去，就没那么尴尬了。
喻往疏虽然不知道程辞意坚持的原因，只是迟疑了一下，就顺着她的话说：“好的，你需要治病。”
可能是他已经很久不曾接触外人，现在的人说不定就是……如此？
喻往疏沉思。
程辞意目光感动：“喻师叔，你是个好人。”
喻往疏闻言，看向程辞意的目光越发满意。
不错，第一次说有人说他是好人。
这应该算是修身养性修炼成功了吧？
“如此，我为你开两副药。”喻往疏说。
程辞意的感动没了：“喻师叔，这就……不用了。”
喻往疏：“不用客气。”
程辞意：“……”
好像……有什么不对？
“安神蕴养的药方。”喻往疏补充。
程辞意松了口气。这口气格外明显，喻往疏听得清清楚楚。
喻往疏垂眸，遮敛住了自己带笑的眼眸。
他带着一种慈和的思考方式想，他大概明白了一些程辞意的想法。
果真是……尚且年轻的小辈。
看完病之后，喻往疏就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喻往疏还来不及收拾，一旁的通讯玉符又动个不停。
他知道大概是自己的师兄是忍不住担心过来询问。
喻往疏动作不急不缓，拿过一旁的书籍。
书籍封面上印着几个字《心平和气养生论》。
喻往疏翻到自己上次看得那一页，目光停留在那里，这才接通了通讯玉符。
一接通，他师兄就先干咳两声：“往疏，想必那位弟子也应该到了。”
喻往疏不咸不淡地点头：“的确。”
师兄瞧着他这态度，琢磨不出来。
自从他师弟决心修身养性之后，他既觉得欣慰，又觉得有些看不懂这个师弟了。
他这个师弟表情总是淡淡的，以前他这个师兄还能看透几分。如今却是不行了。
越发难以琢磨。
“那你们相处的如何？”师兄问。
喻往疏想起来程辞意说的话，温和道：“小辞说我是个好人。”
师兄：“……”
他没听错？
师兄干巴巴地说：“那、那挺好的。”
喻往疏眉眼平和：“师兄你其实不用太过于担心。”
“从前之我，并非今日之我。”喻往疏淡淡，“有些事情过去就已经过去。”
“不必再惦记什么，”喻往疏翻到下一页，“如今就挺好的。”
“师兄，仅此而已。”说着最后一句，喻往疏露出几分浅淡的笑意来。
师兄却沉默了。
他一时间不知道这算好还是算坏。
以前的师弟……
罢了。
“仅此而已，也的确是仅此而已。”师兄微微叹息。
喻往疏目光从书页上移开，然后靠在躺椅上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