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有一副漂亮皮囊,可在修仙界最不值钱的就是这身皮囊了,妫家主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她眼里那仿佛永远都燃不尽的火焰,跳动着、叫嚣着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
妫家主唇角勾起,眼睛温柔似水,右手五指跳动,灵气化为流光。
“嘶。”张婉咬紧牙关,狼狈地躲避接连不断的攻击,妫家主犹如在戏耍老鼠的猫,戏谑的看着她慌忙迎战,灵气打在身体上划开一道道口子,力道不同痛感不同,未知折磨着张婉。
“砰!”张婉摔在地上,身上满是划伤,鲜血不断涌出,她一脸血汗喘着粗气,抬头紧盯着不远处高高在上的华贵女人,扔在躲避攻击,始终不肯低头。
“姐姐,杀了她!”月家主小心翼翼扶起伤口愈合面色惨白的女儿,走上前恨意难消,牙齿中一个字一个字蹦出。
妫家主轻飘飘撇了一眼同样面露恨意的常舒,被保护的很好的人骤然面对失败失去了一贯的清冷与理智,心中有些不屑,却也知道侄女的性格是她特意引导的后果,毕竟妫家主怎么也不可能愿意侄女在自己飞升之前夺走权势。
她满意地勾起笑,漫不经心:“活人的血才是最有效果的,我族族地一向有护法大阵,可此人今日却如此轻易闯入想必定是气运鼎盛之时,让她活下来感受死亡与气运被抽离才能发挥阵法最大的作用。”
随后伸出手用灵力将人绑住束在祭坛上方,悬空吊在妫槐头顶。
“呃,哈哈哈。”张婉痛苦地喘气,她身体已经僵硬成一团,血液的流失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回到当初神庙的遭遇,脑中一片混沌,咬牙制止小石和寰宇三个想要蹦出来的激烈念头。
她艰难地抬起头看到跟随月华进来的气团已经完全成为红、紫、青的气运,每个人气运都不同,每时每刻气运也会发生变化,今天算不得好时候,阴月阴时,与阳气旺盛的红紫气运毫不相干。
听到三人的对话张婉想到白日妫槐的警告,知道这场戏还没真正拉开帷幕,只有等到祭坛正式开启才能明白最终事态发展。
她轻叹一口气,自己赌对了,夺运大阵的祭品越多越好,自己的气运还算不错送上门来妫氏定然不会放过,况且今天天象不对,只有让祭品保持鲜活的姿态才能平衡阴阳。
所以她一头闯了进来,张婉低头看着下面自始至终昏迷不醒的妫槐,有了自己这个生祭送上门,那么妫槐这个祭品就更不会死,她微微松了一口气。
妫家主面无表情,唯有双眼迸出剧烈的喜悦,说明她心中并不像面上这般平静无波。
月家主和月常舒更是维持不住之前的温柔姿态,狂热地看着地牢西北角拐角慢慢亮起红光的阵法。
西北,不是东北,张婉挑眉,这阵法有些不对啊,按照阵法来说鸿运加身、妫氏地处北方,象征的应该是东北紫宸星,即帝王星,可西北和东北偏差太大了,她心头一跳,隐隐感觉到今夜的阵法会失败,同时也感到一阵开心。
张婉能感觉到的妫家主自然也能知道,她眼中的笑意倏然消失,面色凝重飞到北面洞口,探头直视天象,伸手想要占卜。
月氏两人从她的态度中也察觉到不对,只是夺运大阵是妫氏正统继承人才能研习的,月家主当然没有学过,月常舒被妫家主放养,正规妫氏少主应学的法术她都一窍不通,两人茫然地看着妫家主伸手掐算。
两息之后,“噗!”妫家主口吐鲜血,她修为很明显在下降到元婴初期,隐约有些不保元婴。
“姐姐?!”
“姨母?!”月氏二人慌张地上前想要搀扶,却被一把推开。
“时辰不早了,今日天象不对,常舒快些上阵,要即刻开启阵法,否则阵法反噬你我三人都承担不起。”妫家主说完就从储物戒中掏出一大堆泛着灵光的宝物。
天阶灵植、矿石、异火,闪烁着耀眼光芒。
“姐姐?阵法还没有完全启动,现在靠这些宝物开启效果怕是不够。”月家主和女儿对视一眼,皆有些不甘心,只有阵法完全自行启动才能将灵体、气运没有副作用地换到女儿身上。
妫家主冷眼看着妹妹,多年来已经养成盲目听从姐姐的月家主没有了异议,言听计从地催着女儿站上祭坛。
月常舒有些不甘,但她一贯是母亲和姨母的乖巧女儿\\侄女,此刻不好反驳,咬唇颤巍巍走到祭坛中心,也就是妫槐前方。
妫家主将两人看得清楚,她轻微冷哼一声,瞟了一眼侄女,很快转移视线没有让她察觉。
“天地静听,神女请听,今有妫氏二女开启神阵,转换血脉、气运,延续我族,望神女恩准!”她打出一串繁琐法诀,灵气勾勒出一个个令人头晕目眩的符文围绕四个‘妫氏’血脉飞舞,像是在分辨什么,之后绕过月家主。
月家主见状眸色暗淡了许多,她已经不算是真正的妫氏血脉了,世代供奉的望舒神女自然不会理会自己,她这会儿心中百味杂陈,说不出到底什么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