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莫如归是有点包袱在身上的。
所以在被大徒弟发现了自己的无知后，她便开启了白天种田晚上狂补知识的生活。
也正因为莫如归的忙忙碌碌，所以她并未发现，杂学院里偶尔会出现两个不速之客。
弟子居内。
冷墨白只批了一件外衣，身上搭着薄被，懒散的靠在榻上，翻阅着手中的书籍。此时正值白天，窗外的阳光斜斜打在他身上，倒映出一片斑驳。
不得不说，这场景美极了。
可床边立着的两人却是对此视而不见，其中一个娃娃脸的，还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主子，我看这个莫如归也不是什么好人，”娃娃脸语气抱怨，“每天装模作样的，说是种药植，也没看种出个什么来。”
东一榔头西一锄头的，每样种子就洒上那么两三棵，能不能活都是个问题，更别提要靠这个养家糊口了。
另外一人默不作声，显然是默认了娃娃脸的话，就在他们不忿时，冷墨白却是抬了抬眼，“小七，慎言。”
“主子……”
娃娃脸还想说些什么，可到底是闭了嘴。他闷闷不乐地站在一边，旁边有个大高个陪着，二人的情绪却都不怎么高昂。
这二人正是冷墨白最忠心的下属。大高个名叫冷杉，娃娃脸的叫凌柒，都是冷墨白以前顺手救的，却没想到救出两个忠心的属下来。
“我知你们的心思，”冷墨白放下书，葱白的手指划过光影，显得更加苍白起来。他抬眼看着旁边的二人，眼中沉沉如墨，“不得轻举妄动，这件事我自有打算。”
冷墨白告诫两句便又轻咳起来。
眼下事情还没到最糟糕的地步。
哪怕是黔驴技穷了，他也可以像上辈子那样堕入魔道，所以倒不必逼迫莫如归。就算是上辈子报完仇后他就死了，可能亲自手仞仇人，也算得上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冷墨白想的出神，而站着那两人也在打着什么眉眼官司，三人各有心事，不大的寝居里，一时间却是静默了下来。
＊
是夜。
月光清凉，洒下一片朦胧的光影。
莫如归放下书，站起来抻了个懒腰，又揉了揉脸上的攒竹穴，身子这才活泛起来。
她用力的搓搓脸，等彻底精神了，这才长叹一声，觉得胸中的浊气都被吐了出来。只不过脸上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却昭示着莫如归其实这两天并没休息好。
没办法。
谁能想到，即便是换了个世界，她还得像高考那般去啃书本？白天晚上都不得闲，心中还惦记着给冷墨白配药浴，种种劳累下来，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不过好在付出是值得的。
买的那些种子都已种下，风源大陆的一些基础知识她也了解的差不多，眼下，就只剩下药浴这回事了。
说到这，莫如归又有些愁。
她觉得系统的眼光可能太高，即便是这种需要剔除灵植杂质的药浴，也只不过算是“不入流的小把戏”。
所以尽管方子在《护养灵植的一百种方法》里面有收录，可具体操作却是语焉不详，就好比种花国菜谱上向来标注的适量一般，就很让人犯愁。
这究竟是怎么个操作法呢？
莫如归觉得自己头都大了。
她默默地看着手头上最后那一副药植，只觉得心都在滴血。
这些药植单买起来并不贵，可她买的种类多数量也多，全部核算下来，也是一笔不菲的花销。
若单是这样也就罢了，更可恨的是，莫如归按照书上说的那般操作了好几次，却没有一次成功。试来试去的，可不就剩下手头这最后一副药植了嘛！
可恶！
她恨恨的捶了下桌子，只觉得想要养个徒弟，尤其是被废的徒弟，实在是太难了。
但那又能怎么办呢？
莫如归心中宽面泪再次重出江湖。只要自己想要提高实力，就必须得养好徒弟。
双辅双成的事儿，谁也没吃亏对吧！
就这么劝着自己，莫如归深吸一口气，再次准备起药浴来。
“首先用明火把凝心草中的杂质剔除，最终数量不得少于十滴，成品要清澈透明，火候程度要适量……”
莫如归一边碎碎念，一边小心翼翼地用火石点火。
“噗”的一声，火石顺利点燃，火苗窜的老高，如精灵般跳跃着。
看到这一幕，暗处的冷杉和凌柒不由得点点头，却见莫如归一脸沮丧，一边灭火一边还叫唤着，“哎呀不成了不成了，这次火又点大了，还得重来……”
“……”
冷杉凌柒对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凌柒：阿三，她为什么要重来？难道这种火候剔除不了杂质？
冷杉：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