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上菜喽!”
老板娘先上了鱼香茄子,分量很足,菜色也不错。
她打量了打量陈尔和赵方,嗓门儿压低了些,“小新子,这是你朋友?”
“是!”张新的口气带了些安抚之意,“不是朋友我也不能带您这儿来呀!”
老板娘明显地松了口气,面上笑意便更真,“那就好那就好!既然是朋友,我给你们添个拿手菜。”
“哎!谢谢老板娘!”
“小新子?”
老板娘走后,赵方的尾调上扬,笑得一脸促狭。
张新白了他一眼,再次看向了陈尔。
“陈哥,您说有想法,不会是想租了它吧?”
“你那院子,装修下来少说要花个四万块钱,但也不会超出太多。你不是不想装修,是不能装修吧?”
陈尔一手玩着打火机,一手玩着一根烟。
心里痒痒得很,但他一直没点。
张新原本就没打算把他那院子租出去。
这院子之所以烂尾,是因为他哥赌博将盖房子的钱输了出去。他哥为了躲债,直接承认自己协助传播赌/博,主动进去了。
张新不是不想把这房子盖好,而是这房子一有动静儿讨债的就上门了。
也不敢明目张胆非法讨债,反正就是搞些小动作,报警之后也就是警告处理,但却导致了这院子根本就没有办法正常施工。
赵方听罢抱怨道:“那你还当事儿似的让我们去看房子,遛我们玩呢?。”
张新这次没反驳什么,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正常人看完院子就放弃了,谁会继续往下谈别的啊?
陈尔问道:“你那房产中介一个月能赚多少?”
“以前还行,现在家里出了这事儿,老是有人动手脚,也就只能维持个温饱了。”张新说起这些来倒是坦荡,“陈哥,你们之前是在青城开武馆的?干嘛来香城啊?虽然都是‘城’,但一个是‘大城市’的‘城’,一个是‘小县城’的‘城’,这可是天差地别。”
“那你呢?”陈尔反问,“你这业务能力,到青城能赚更多,为什么不去青城?”
“我业务能力不错?”
张新被夸得两眼放光。
他在老家,听到的最多的就是“租房子找小新子,那孩子不错”,或者是“机灵、会来事儿”。从来没有人夸过他业务能力不错。
“我父母没得早,我爷爷身体也不太好,我算是我哥养大的。他进去了,我就更不能走了。我守着家,等他出来了,兄弟俩才不会有隔阂。”
陈尔沉默片刻,“你哥还有多久出来?”
“两年!”
“有没有兴趣跟着我干?”
陈尔靠在椅背上,将手中的打火机和烟放在了桌上,用手指沾了沾茶水,在桌子上写了“武馆”两个字。
张新有些懵,下意识道:“啊?我不会武。”
“前期武馆的营业执照和资质需要办,后期也需要做宣传,可能会需要跟学校对接。武馆的运营需要当地人,对于香城,你比我们俩要熟悉。”
陈尔一开始就看上了张新的院子,后边开车跑遍了香城,一方面是想大概了解下香城,另一方面,是想了解下张新。
他来香城的第一目的不是赚钱,拉靠谱的人入伙,才是最快最稳妥的方式。
“两年租金四万六,加上中介费四万六千三,我给你添到五万块钱。”
张新脑子转得快。
“给这五万块钱的前提是,用来装修?”
陈尔点点头。
“你那房子总放着也不是个事儿。现在是法治社会,扫黑除恶的力度很大。那些人骚扰你,不过是看你孤家寡人,大哥又进去了,诚心恶心你来的。若是有我罩着,再挂个武馆的营生,他们也就收敛了。等你哥出来了,他要是不嫌弃,也算是有个营生。”
小满实习结束,他也就走了,到时候这武馆他就可以放手,只等分红就行了。
“来啦!这盘笋尖炒河虾是送的,我的拿手好菜。”
老板娘这次一下上了两个菜,她敲了敲张新的头,笑骂了一句,“跟朋友吃饭怎么还皱眉头呢?”
“没。”张新揉了揉脑袋,幽怨道:“老板娘您快去忙吧,这还缺俩菜呢!”
待老板娘走了,张新才道:“陈哥,您这是给我送钱呢?”
“老板娘对你不错!”
若张新的人品有问题,街坊邻居不能对他这么上心。
“吃饭吧,吃完留个电话,不着急给我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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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号蜗牛的爬行速度还是很快的。
满听走到院子里的时候,那两只大蜗牛已经肩并肩爬到了松月凉的小腿处。
“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