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佑佑随着张未一路走了好远，见白自荣没有跟上来，才甩开了张未的手臂。
“你怎么会来？”
“你怎么会去那里？”
两人异口同声道。
黎佑佑不作声，张未率先忍不住：“完了，不会真的是我今日趴墙头打听人家的隐私被发现了吧。”
“你先别激动，谁告诉你我在那儿的？”黎佑佑问道。
“是我。”楚留行从张未身后走来。
“老远儿便见你遇上了白自荣，想来不好脱身，没事儿吧？”楚留行关切的问。
黎佑佑摇摇头，纳闷儿道：“你怎么跟他说的。”
楚留行耸了一下肩膀，俯到黎佑佑耳边低声说：“我跟他说，你在白夫人庭院附近遇上了白自荣，你这人嘴向来不太严实，少不得会打听些世家辛密，怕是白自荣会追问你消息来源？”
黎佑佑闻言，神色有些复杂的看向张未，这孩子，还挺好骗的。
见黎佑佑看来，张未急吼吼的问道：“怎么样，他都跟你说什么了，没怀疑我吧？”
“没…没有。”黎佑佑摇头保证。
张未舒了口气，顺顺胸脯子，哀怨的看了黎佑佑一眼：“我把你当好朋友才讲的，你嘴可要严一些。”
黎佑佑忙不迭的点头保证，这才给张未送走。
人一走，宋怀尘便出现在两人之间，看向黎佑佑道：“白夫人周围，有暗卫。”
难怪白自荣如此突然的出现在那里。
“能解决吗？”黎佑佑问道。
“可以。”宋怀尘肯定道，随后又说道：“不过你走之后，白自荣进了院子。”
“等他出来，若要查探白夫人，今夜就是最好的机会。刚刚白自荣已经怀疑我了，恐怕明日便会加强守卫。”黎佑佑分析。
宋怀尘与楚留行自无不应，三人回到白夫人处蹲守许久，却发现，白自荣疑心颇重，干脆直接宿在了白夫人的院子里，不曾出来。
“此人多疑，必不会轻易作罢，佑佑你要小心。”宋怀尘提醒道。
“嗯。”黎佑佑郑重的点了点头。
几人近乎蹲守了一夜，因此第二日经法开讲，黎佑佑总是忍不住一直打瞌睡。
好在白家授课的老师，并非全都是老古板。
许多老师甚至比黎佑佑大不了多少，对学生犯困的事儿倒也宽容。
今日共有五堂课，分别由来自白氏三个旁支的五位公子讲授。
几人各有所长，鞭辟入里，黎佑佑偶尔惊醒，听上两耳朵，都忍不住啧啧称奇。
看来白氏果然不辜负经文传家的名声，各支都有出色的弟子。
只是……
看着最后一堂课，白青松衣袍整洁的进来。
黎佑佑终于忍不住疑惑道：“怎么白家出色的都是男子吗？竟没有一位女先生？”
张未坐在宋怀尘身侧，闻言忍不住解释道：“这个我知道！我听家里叔伯们说过，以前白家授课是有女子的。不过十几年前，白家称从经文中有所悟，女子该淑顺从德、谨言慎行，自那以后，白家的女儿便鲜少露面啦。”
“十几年前？”宋怀尘忽然问。
“记不清啦，大概有十三四年了吧，反正是白家家主闭关之后的事。”张未答。
宋怀尘与楚留行对视一眼，白氏似乎，在下一盘大棋。
看来十五年前，驱动止戈弓射杀楚留行，意图挑起人妖战争的，很有可能就是白氏。
今日课程结束后，几人马不停蹄的赶往沈向眠处打听。
听到几人的来意，沈向眠忍不住摆摆手：“嗨，什么淑顺从德，那都是给外人听的。”
看来这次，他倒是清楚内情。
“白家的女儿们其实经常露面，只不过不知为何，自十几年前，白家女儿似乎都染上了怪疾，身体很差。白家为了隐瞒此事，这才对外宣称那套古板的说辞。”
黎佑佑皱皱眉：“这能瞒得住嘛？只要白家女儿多出几次门，外界便会发现不对，况且若有几桩嫁娶之事，有心人应该也很快就能发现端倪。”
“你说着了，这十几年来，白氏并无一个女儿外嫁。平日里，白氏小姐也都在府中走动，外出是少的。”沈向眠说道。
这倒是奇怪了，虽说修仙之人，寿数不同于普通人，可白氏这么大的门庭，十几年来竟无一件嫁娶之事，这倒是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要我说，修仙之人少些嫁娶之事倒也不打紧，最可怜的要数白家大小姐这一代了，姑娘们跟佑佑年龄相仿，不过十来岁，从懂事起便身体羸弱，活的乏味的紧。”沈向眠感叹道。
“白家大小姐？”黎佑佑问。
“对，白羡琼，因其出生身子便弱，所以平日里也鲜少外出，外界知道她的人不多。”沈向眠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