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你们不说,但我想你们是带任务到崛原的吧?”
福地樱痴有些庆幸此时此刻低着头,让他能够稍微掩饰听到椎名莲说出这句话时的震惊。
他清楚椎名莲的性格,只不过身为卧底,听到类似身份暴露的话难免情绪不稳定。
这份不稳定还似乎唯独面对椎名莲才发作,当初白制服团团围住他的时候,T19在脖子旁边乱晃,他也没有这么心慌过。
简直是全世界卧底的噩梦。
对面椎名莲继续说着令他心惊胆战的话,“你们不认识我,外面很少有人知道我的存在,是哥哥提议把你们送过来。你们既然同意了,不该只是受哥哥的推荐影响,想吃鱼的人不会费尽力气捞一团海草,你们的目标是我。”
没错,我们要夺走one order。
“关于收徒的事哥哥以前也提过几次,他连续五年拒绝总部,又突然同意你们出现在我面前,是你们背后的人哥哥无法拒绝吗?”
一半正确,是站在江户川背后的上层,夏目漱石无法直接拒绝。那位江户川和死去的浅见光彦气质相似,夏目漱石觉得上层有阴谋,匆匆忙忙点了他们两个顶上来。
“他们认为我会失控,所以派你们来观察我的稳定性,”椎名莲停下,又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努力分辨他脸上的表情,“对吗?”
完全错误,我们的任务是让你失控。
福地樱痴想了想,感觉没有否认的必要,但面上还是尽职尽责作出该有的表现,状似慌乱地侧头移开视线,“sensei的话好突然。”一副秘密被拆穿的样子。
“sensei说错了吗?”
“……没有。”
福地樱痴松开茶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缓缓看向椎名莲,脸上的表情渐渐被平静取代,“sensei,对不起……你赶我们走吧。”说完他的眼神也变得哀伤,仿佛真心实意在为自己的隐瞒而自责,把头垂得低低的,不再开口。
示弱、退步、自责愧疚,他的危机应对也是专业的。
他微微侧过脸,借眼角的余光把椎名莲此刻的神情动作尽收眼底。
坐姿没有变化,两手食指纠结的绞在一起,右手大拇指无节奏地摁压左手,嘴角…纠结和难过?最后的眼睛没有参考意义,跳过,综合看来…
啪嗒。
啪嗒。
某种人耳在正常情况下无法捕捉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放大、放大,持续放大。
主要成分是水的含盐溶液滴在他们中间的茶几上,透明无色,弱酸性,这是……眼泪?
福地樱痴惊恐地抬起头,这次他是真的被吓到了,连掩饰也顾不上。
他预想中椎名莲也许会心软,会愤怒,从此厌恶他们也说不定。
流眼泪算什么。
“sensei!我——”
“喂,椎名,你这里不是没有客人吗?”
一把白色的镰刀快他一步晃到椎名莲面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白镰刀不仅挡住了他的动作,音量也比他更高些,恰好盖住了他正欲解释的声音。
这把镰刀很不客气,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拉起椎名莲就嚣张地往外走,太过理所当然的态度让他一怔。
…什么奇行种。
反应过来的福地樱痴立刻起身,搭住猖狂镰刀的肩膀就要给他来个过背摔。镰刀像是脑袋后面长了只眼睛,也在同一时刻停下脚步,一手把椎名莲强硬地推出房门,另一只手配合关门。
这把镰刀把椎名莲锁在外面,把他和自己留在了房内。
白镰刀两手后放靠住门锁,身体完全转正过来,用挑剔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你是……保镖?”
重点在两人差了两个半头的身高水平游移,镰刀随即恍然大悟的样子,笃定补充道:“未成年保镖。”
福地樱痴:“??!”
福地樱痴忍住拔刀的冲动,冷声质问道:“你为什么在你这里。”
眼前这把镰刀的五官、发色、身形,分明是讨人厌的村濑爱之助。非要说不同,就是身上的白制服换成了白大褂。
福地樱痴想到了另一种可能,皱起眉头,“村濑梦人?”
村濑爱之助不在研究所的轮值名单,能在白制服的眼皮子底下自由活动的只能是身为科学家的哥哥。
确定身份后福地樱痴仍没有放松警惕,“总部说你进入了‘封闭’期,你也不该主动接近sensei。”
“你是预备役吧。”
福地樱痴提高了音量, “回答我的问题。”
“嗯,我提前结束了,研究是做不完的,真理才是不容错过的,”村濑梦人露出爽朗的笑容,腾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加油工作!我和椎名先走啦。”
“你——!”
“哦,对了,你不会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