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瞬间白了头发，没有了魂魄，她不过仅剩一副躯壳，甚至还不如一个普通的凡人。
他用神力，迫使她苏醒过来。
“爹爹…你是我爹吗？”清离醒来，虚弱的开口问道。
“我是。”玄暝凑近了，对她道。
“那我怎么没有见过你呀。”她笑道。
“你见过的，只是忘了。”
“哦…”清离侧脸，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我是要死了吗，我感觉好累，爹爹…”
玄暝抱她起身，让她靠在自己身前：“不会，你睡一会，一会就好了。”
玄暝的眼神冷的可怕，抱着他往前走，好像是要走出这片无妄山去救她。可是这山似乎很大，他没有动用灵力，怎么都走不出去。
“爹爹…”清离看了他半刻，突然伸出手，抚上他的侧脸：“你眼睛长得这样好看，为什么不愿意笑一下呢。”
玄暝没有看她。依旧往前走。
对了，他应该去鬼域，找冥主。才能救她的。
“爹爹，你再不看我，我死了…就看不到你了！”清离傻傻的看着他，他还是没有低头。
或是不敢，或是不愿。
直到他到了鬼域，直到他怀里的小孩已经没有了最后一丝气息，他都仍旧没有低头去看她。
他找到了冥主，开口：“救她。”
“人死如灯灭，况且她本是一个早就该死了的人，谁也救不了的。”冥主看了一眼清离，道。
“不可能，我活着，她就不会死。”玄暝开口，平静的声音却透着几不可闻的怒意，眼尾似乎有些微红。
那眼底异样的危险让冥主感到畏惧。但也于事无补。
“她已经死了，放弃吧。”冥主叹了口气，转身隐去。
玄暝没有理会，依旧抱着怀里的人，独自站在忘川边，一动也不动，不知站了多久。
是他错了吗。
他救不回她，三次，看着她死掉，还是救不回她。
为什么呢，他只是想救她而已。
他主掌万界，万物生灭一念之间，可他只是想救她活着，为什么就一次又一次办不到呢。
为什么…
…
那骄傲的眸子中第一次带了一丝落寞。如今恢复了神力，他依旧是天地间的强者，可他终究还是失去了，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东西。
甚至无能为力，再也求不回来。
…
万界气机逐渐恢复，魔祸在天劫禁令之下也逐渐减少，魔尊尉迟月霄仍旧四处寻找着她那早已死去的妻子，却再也没有了杀戮之心，大概妻子的死让他终于看清了自己，再加上没有了仙族从中作乱，修界一派祥和安定，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只是在这万界，却再也没有了玄暝天尊的消息，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有人再见过他。
就这样，过去了一千年。
太虚还是一如既往的寂静，一个男人站在桃树下，看着眼前的封印，一动不动。
肃杀的眸中看不出情绪，没有悲伤，喜怒，却依稀有了一丝执念。
这一千年来，他用尽方法留住了清离的一丝残念，封印在此处，虽明知她已经无法活着，却还是要这样做，微弱的残念甚至比不上天之海的灵源。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这道封印，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找了这么久，还是没有找到能够复活她的方法，他不明白，这世间万物，皆有一线生机，为何，独独她没有。他也曾入鬼域，将她的残念送入轮回，想要换得生的希望，却未想那送入轮回的残念只会不断的消散。
她为何不能活着呢。
回归的神明眼神微动，他不愿相信。伸手，以灵力幻化出一个漂亮的小瓶子，上面点缀着漂亮的小花瓣，他小心翼翼的将清离的残念放入瓶中，系在了腰间，宽大的衣袍半遮着瓶子，看起来与他的气质格格不入。
神明离开了太虚，又一次踏上了寻找的路。
人间一片繁华热闹，小贩们的叫卖声，街上行人的谈笑声，神明一袭黑色长袍，腰间那漂亮的瓶子从未离身，他长发垂落，那完美的一张脸还是未曾改变半分，仿若永恒，不过受他神力影响，人们看到的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模样。
他看到有个买冰糖葫芦的小摊，停下了脚步，背过一只手，半刻，他抬步走向那摊前，买了一个冰糖葫芦。
“这位公子是买给自己的孩子吃吧！小孩儿可喜欢吃我家的糖葫芦了。”那小贩见收了银子，笑问神明道。
神明抬眼，没有答话，拿了糖葫芦转身离开。
小贩见此，莫名其妙，疑惑的挠挠头，看着神明的背影嘀咕道：“真是奇怪的人…”
神明又走了许久，突然远处传来一个小孩的哭声，他闻声而去，走到了一个小巷里，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蜷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