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尊大人。”清离抬眼，看到熟悉的身影：“你怎么过来了。”
“方才，你差点死了。”玄暝开口。
“什么。”清离不知所以，她是感觉身体虚弱，却没想过会死。虽然她知道自己无法修炼，迟早有一天会死，但确实没想过，会这么早。
她生在这世间，不过十多载而已。
玄暝继续道：“你的魂魄，越来越虚弱，我予你的灵力，尚支撑你多活些时日，仅此而已。”
“这样吗…”清离了然，强撑了笑意：“天尊大人，可能，这就是我的命吧。”
“你认命吗？”
清离沉默片刻，却道：“我认。反正在这世上，我本就没有非要活下去的理由。只是我却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冥冥中，似乎有一种力量，让我不得不走上既定的命运，无法改变，无法摆脱。”
“我答应过，会修补你的魂魄。”
“谢谢你，天尊大人。”清离再次说了句谢谢，却转眼看向窗外：“你是万界之主，还有很多很多事都等着你去解决，想来这次来人界，也是因为发生了什么吧，你还有那么多事需要去做，天尊大人，其实不必非要修补我的魂魄，不论好与坏，我终有我的路。”
玄暝看着她，道：“我只是不明白，你究竟因何而来。”
“我哪会知道呢。”清离闻言，又喝了口酒，笑道：“我无父无母的。”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道：“天尊大人，既然我们这么有缘分，那要不，我就做你的女儿吧。”她好笑道：“我觉得我们还挺像父女的。”
……，玄暝无言。
“既然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清离道：“以后，我不仅有了师父，也有爹爹了。”
半刻，玄暝开口：“你一定是个不听话的孩子。”
清离大笑：“怎么会，我绝对听话！”
……
屋子里谈笑声渐淡，待清离睡去，玄暝终于离开了客栈。
皇宫高墙，四处都充斥着死亡的气息，玄暝站在大殿的屋顶，俯视之下，皇宫乃至整个上京的生机，都在以此处为中心被一丝丝的抽离。不知缘由。
正因如此，才致有人无缘无故惨死，民间传言闹鬼，便是此缘由。
和极荒的情况相差无几。
玄暝伸手，取出一页信纸，将其送去了妖界。
次日，清离转醒，玄暝就站在她塌前。
“天尊大人，你在等我吗。”清离问道。
“嗯。”玄暝转过身：“走吧，去鬼界。”
鬼域？清离道：“听说鬼界向来不参与外界事，从古至今也没人有能力进入鬼界。”
“我自有办法。”
鬼域于修界一直都是特殊的存在，从不参与外界事，鬼界众也从未有谁踏足过外界，外界之人也无法进入鬼界。
清离跟着玄暝，走过一片了无人迹的丛林，进入了雪域。
“穿过这片雪域，便是鬼界入口。”玄暝开口：“你还能支撑吗。”
“我没事。走吧”清离强撑着力气，继续往前。
不知又走了多久，清离已经有些力不从心，她的脑袋晕的厉害：“爹爹，还有多远啊。”
“还有很远。”玄暝看着前方道。
“哦…”
走了几步，终究还是没能撑住，清离晕了过去。
玄暝没有什么意外，只是顺势扶住了她，坐在雪地里。
漫天纷飞的白雪，落在二人身上，染白了那如墨的发丝。失去了大半意识的清离，靠在玄暝的怀里，玄暝微微垂首，阖着眼眸，没有动用灵力，那雪竟也染白了他的长睫。
他将自身的一半魂魄与清离融合，却会排斥，自身也会遭到反噬，玄暝吐出一大口血，不论再多的灵力灌入清离体内，都犹如石沉大海，激不起一丝生气。
她死了，彻底的死了。
玄暝抱着她坐了很久，任那大雪落在身上。可是不论他做什么，都于事无补，救不回她。
这时，一页信纸凭空出现，那是妖王的来信。
妖界灵气，也有异常迹象出现。
玄暝睁眼。抱起清离，踏上去往鬼界的路。
鬼门紧闭，阴气遍布，玄暝无法，只得强行破开了鬼界之门，刹那间，数以万计的阴鬼出现。他们是来杀玄暝这个擅闯鬼界的侵犯者，玄暝只一个眼神，大半阴鬼便魂飞魄散。
此时，里面传来一道声音：“何人，擅闯我鬼域。”
“其一，为救人，其二，鬼界灵气异常，不得不来。”玄暝开口。
“救谁？”里面的声音继续道。
“我的女儿。”
“你已一统万界，却也救不了一人吗。”
玄暝沉默。
“我界灵气，的确有异，你过来吧，玄暝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