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了算。
这般情势下,要保皇派的承恩侯府邀请摄政王一系的宣平侯府小姐去驱鬼,难,太难了!
尤其,不管是保皇派,还是摄政王派,都是极其厌恶搞迷信的神棍。
章氏幽幽地想了会儿,成不成的,这都由侯夫人决定。
不管怎样她都得走一趟宣平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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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葵回去后,已经很晚了,清洁了自身倒头就睡,一觉到天明,神清气爽,起来收拾了下,看外面天色并不太好,就在房中修炼。
按着凡人的作息,云葵修炼了一个时辰停下,果然腹中很是饥饿,恰好有人来敲门。
云葵起身去开门,外面已是瓢泼大雨。
踏雪一手撑着雨伞,一手提着食盒,半边肩头湿透了,还有湿漉漉的头发粘在脸上,裙角都是泥浆,模样狼狈极了。
偏偏看到云葵,她略有些发白的脸上露出个小心翼翼而局促的笑容,“小姐,你果然已经起来了。”
这是云葵提出让踏雪送饭时,说过自己的作息,和原主睡到日上三竿是不同的。
云葵说,“早饭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雨小了再来也无妨。”
她语气淡淡,踏雪却听出她的关心,再对比从前小姐的刁蛮苛刻,愈发触动,眼眶都有些红,“小姐的事都是天大的事,片刻不能耽误。而且……”
踏雪其实有点犹豫,但想到小姐对自己的关心,鼓足了勇气说,“昨日小姐教奴婢的,奴婢虽然愚笨,什么都不懂,可今早晨起来,奴婢只觉比往常精神多了,淋了雨也不觉得冷呢。”
云葵微微讶异,是真的如此,还是错觉啊。
若是真的,倒是好事。
踏雪很快摆好早饭,云葵也用的很快,在踏雪收拾桌子时,把那个装着瓷妖尸身的布包拿出来,“一会儿得空,看看能不能把这瓷器复原。”
踏雪愣了下,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鼻子,“小姐的意思,是让奴婢来做吗?”
云葵点头,只是把碎片拼在一起而已啊,她自是懒得废这功夫。
踏雪都呆了,这她哪儿行啊。
她下意识地就要说“奴婢做不到”,可话到嘴边,想到小姐对自己的关心,这何尝不是小姐对她的看重呢?
小姐对她这么好,如今只是让她修瓷器她便说做不到,小姐得多失望啊。
再说了,除了她,小姐还能指望谁呢。
踏雪深深吸了口气,“小姐放心,奴婢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一定修好它!”
那语气之坚定,就差没指天发誓了。
云葵正喝水呢,差点被她的郑重给呛着,修复个瓷器罢了,倒也不必拼命。
真是个傻丫头。
踏雪小心翼翼把布包先放在一旁,明知四下无人却还是忍不住四周看了看,才压低了声音说,“奴婢听说了件事,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该告诉小姐。”
她咬着唇,声音更低了,“郡主不见了。”
她几乎是气音说,“听说昨儿郡主留了个纸条,就带着寻雪出门了,一夜未归。公主和侯爷急得不行,又怕传出去坏了郡主名声,只能命人私底下悄悄找。又偏偏遇上大雨,人都不好出门,也不知能不能找得到。”
希望郡主没事吧,毕竟是那么好一个主子。
只是这话她不大敢在小姐面前说。
小姐现在看起来似乎改变不小,但对郡主是个什么态度,她笨笨的,可拿不准。
云葵看了眼外面的暴雨。
这命书为了让云羲和那秦王多多相处生出情愫,可不得想办法把人给留在军营离开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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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氏要上侯府拜访,得先递帖子,加上天气不好不便出门,到侯府时便迟了两日。
安平长公主素来性情温和,知道章氏上门必然是为了云葵,与她寒暄两句就让她去见云葵。
章氏行礼告退,心里暗叹,若文竹妹妹当真只是侯府的妾,遇上公主这样性子和软的主母,倒是幸事。
可是,
文竹原本是正妻啊。
那长公主性子再好,还不是仗势欺人!
云葵在这样的嫡母手下讨生活,可见在侯府过的是怎样表面风光暗里心酸。
倘若……
葵儿真有那厉害本事,若能得承恩侯夫人看重,将来也能好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