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一缩,偏头看,是个青衣女子。
如果说那粉衣姑娘让他有些恍惚,看到青衣女子这一眼,却是山崩地裂一般的痛苦。
这到底什么情况?
陆宴嘉犹自惊愕,人已经不受控制地从怀里掏出个东西说,“我还有最后一个纸鸢,我们一定可以逃出去。”
他说罢,犹如提线木偶一般麻木地做法,带上两个女子搭上纸鸢飞了出去。
身后追兵已至,万箭齐发,让本就脆弱的纸鸢更是加速下坠,已经可以预见,很快他们就会摔的粉身碎骨。
“宴嘉,不行了,纸鸢灵力不够,坚持不了多久的,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烈烈狂风里,粉衣女子慌乱的声音断断续续。
陆宴嘉深深吸了口气,做了决断,对粉衣姑娘说,“羲儿,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替我们报仇!”
“什么?”粉衣姑娘惊道,怀疑自己听错了。
陆宴嘉没有再回复她,转过头情深款款地望着青衣女子,“纤纤,我一直都没告诉你,我爱你。”
纤纤愣住,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你别怕,生生死死,我都陪着你,永远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你。”
纤纤陡然明白陆宴嘉要做什么了。
下一瞬,陆宴嘉紧紧地抱着她,松开了纸鸢。
才惊喜了一瞬的纤纤霎时心如死灰,极速的下坠与死亡都再激不起她半分波澜。
“可我不想死,我想活。”
说完,她猛地推开陆宴嘉。
纤弱的身躯仿佛纸鸢单薄,极速往万丈深渊坠去。
只看到天空里一只纸鸢飘飘摇摇地飞着。
那是自由,是生的希望,是真真切切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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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夫人的尖叫惊醒了陆府众人,陆至高虽然斥责过凌夫人,也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屋里的烛火重新点亮,所有人都看到已经好转了的陆宴嘉,此刻又是全身青黑的中毒迹象,气息几无。
“怎么回事?”陆至高沉着脸问。
“还能怎么回事?”已处在崩溃边缘的凌夫人猛地推开陆志高,让他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她声泪俱下,“都是因为你,是你害了嘉儿!快,快去请云小姐,只有她能救嘉儿。”
“我已经到了。”凌夫人才回过神急切地吩咐,一个冷淡平静的声音就回应了她。
跟着,只用长绳束发的清丽女子突兀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连那身沾了泥浆的衣裳都未换。
“云小姐?”凌夫人蓦然看到她,惊喜交加,“求你救救嘉儿,我求求你了。”
“我会的。”
云葵正要上前施法,却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陆志高锐利的眼神打量着她,“你就是云家的?你怎么进来的,想干什么?”
云葵感觉到男人的不善,扫了一眼濒死的陆宴嘉,就知道是保命符不在他身上才出事的。
“我向来不喜欢废话。”云葵冷淡地说了句,手指朝陆至高一点,继而一掌挥退了他。
被迫退后到门口的陆志高勃然大怒,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了话,连动也动不了。
这么个丫头片子,武功这么厉害?
然后,他便看见云葵抬手凌空画符。
如同凌夫人讲的那样,一串金色的光点在她手下形成一个陌生复杂的符文,随即没入陆宴嘉的身体,不多时,陆宴嘉身上的青黑在他眼里消散。
虽然亲眼所见,陆志高也只是吃惊,他无比确信,必是云葵用了什么他不了解的手段,就像那些演百戏的一样。
但接着……
救了陆宴嘉,系统提醒危机解除,云葵的十天命保住了,那就该秋后算账了。
云葵旋身,双手结印,口中低吟着什么。
众人分明什么也没看到,却感觉到有无形的绳索飞了出去,周围忽然掀起一股阴风,伴着令人作呕的腥气,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后,就见一条足有丈长的巨蛇被金色符文链条锁在云葵面前,拼命地挣扎着。
但这还不算什么,毕竟都知道陆宴嘉是中了蛇毒,云葵抓到大蛇也正常。
可怕的是,这条大蛇却长着一颗人的脑袋,披着长长的发,灰白的脸上五官还挺清秀雅致,若是个人,也是个少见的美人。
凌夫人惊得差点晕过去,也是看到这张美人面,又奇异地支撑着,战战兢兢地问,“云小姐,这,这就是伤了嘉儿的,的……”
妖怪两个字,愣是出不了口。
“这是人首蛇。”云葵淡淡看了眼震惊的陆志高,解释道,“它本在深山中,若有人经过,唤人姓名,这人若是应了,哪怕千里万里,它都会追踪而至,害人性命。”
也就是说,陆宴嘉必然应过它的呼唤,才有此一劫。
唯一让她奇怪的是,这条蛇看起来至少也有一百多年的道行,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