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了吧？”他话头一转。
“是，今天早上刚看到，”苏眠想到了什么，“这件事和系统有关？”
“唉，这也是我今天叫你来的主要目的，我们三个部门的主负责人怀疑，这次网民暴动，流言大肆传播就是由系统主导的。”李向阳感慨一句，“在世上，如果象征着裁判第三方有了自己的情感和偏向，不再中立，那么整个世界就会乱套。尤其是在主世界这样一个几乎所有非隐私事务都交由系统负责的地方，一切‘安全’都不再安全。”
他继续问道：“你和系统有过任务以外的交流吗？”
“没，没有。”苏眠下意识否认。
“那就好，”李向阳点头，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沓纸，“我在这里装了屏蔽装置，这几天，我一直在查相关的资料，但是这些年来，资料几乎都是存在网络云端上的，能用的实在太少了。主世界的生活太安逸了，几乎让人忘了这世上有算计也需要提防。”
李向阳把那一沓纸递给苏眠，“你看看吧，这些还是统领给我的，不得不说，能当上统领的还是有能耐的。”
苏眠拿过资料，粗略地翻看了一下，里面几乎都是近些年来网络方面发生的□□，舆论走向都是取消主控中心的管理地位，改由公正的第三方，也就是系统，来处理所有管理事务。
所有言论中出现频率最高的的是——“系统怎么会出错呢？”
苏眠一时无言，沉默半晌才说：“那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权力、地位、他人的信仰或者是其他什么，是人就会有欲望，或许掌管主世界的所有事务就是他实现自己欲望的途径呢？”李向阳在一旁开口道。
苏眠不置可否，又是一阵沉默。
见她不再开口，李向阳轻叹道：“我和你说这些就是给你提个醒，不要太过于相信别人了，人心隔肚皮，他人是好是坏只靠着一双眼睛根本看不出来。”
“嗯。”苏眠低着头应答，却不禁想到许樟说的那句“我不会再骗你”，他骗了自己什么呢。
“除了这件事之外，还有就是，我明天就准备走了，今天也算是和你告别，你的名字我已经申报上去了，主控过几天应该会派人下来和你确认。”
“局长，我真的担不起这个责任。”
“你就别推辞了，我说你行你就行，相信自己。”
苏眠：这完全不是相信自己就能解决的事吧。
“可是······”苏眠还要说什么，却被打断。
“行了行了，就这么决定了，再过几分钟接我的车就来了。”
“局长······”
“小苏啊，”李向阳站起来，走到苏眠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修复局就交给你了。”
“还有啊，”李向阳嘴角扬起一个有些苦涩的笑，“到时候，你要是想我了，就往汩泺河里头放一朵雏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喜欢它，但是我看到了会保佑你的。”
“可是局长。”
“嗯？”
“主世界没有真雏菊了啊，全是塑料花。”
“······”
“咚”
十分钟后，苏眠摸着头上热乎的包，看着李向阳乐呵呵地朝她挥挥手，然后坐上车。
车扬长而去，带出一道尾迹。
苏眠沉默地看着车辆远去，轻声喊道：“许樟。”
苏眠耳朵上别着的控制系统闪了两下，随后传出带着电流的声音：“我在。”
“你能帮我追踪那辆车吗？我想知道它开往哪里。”
控制系统上的蓝光又闪了两下，“好。”
半个小时后，坐在沙发上的苏眠沉默地看着屏幕上疾驰的车辆在拐过堪比山路十八弯的【419国道】之后，进入了一个弥漫着迷雾的地方，车辆的状况再也看不清，但是在进去之前，在车灯的照射下，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地方门口看起来有些古朴地木牌上写着——第三区。
“许樟。”苏眠开口叫他。
“嗯。”
“不好奇吗？”
“什么？”
“不好奇为什么我进入局长办公室之后你没法检测到我的信号，不好奇他究竟和我说了什么，不好奇我为什么要你监测这辆车到底开往哪里？”
“······好奇，但是我知道你不想说，你有你的秘密，我也有我的秘密。”
“你就不怕我会害你？”
“你不会。”
苏眠轻笑一声，带着些嘲讽，“你就这么信任我？”
“嗯。”这个世界上，我只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