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重重像是一场浓雾,拨开的记忆若有若无,像是强行闯入的光束,那般虚无。朦胧的灰尘里,漂浮着一小段细纱,轻似绒毛,悠悠荡荡,不知归处。
幼时的记录里,她也算是较为顽劣的稚童吧。出生时,父母给了她精致的容貌,灵动的双眼,每次眨动之间,像是蝴蝶的翅膀在飞舞。和她同年出生的女孩是姑姑家的小孩,盖因其外表不似她那般精致,同框时总被村里人打趣。一人被夸赞,一人被打趣。对于外表,孩子总是分外在乎的。一次两次倒还好,次数多了,渐渐也就变得敏锐了。
那年,上了大班的她,和同学一起走路回家。离幼儿园的不远的地方,是一片杂树丛生的灌木丛。她也可以不选择走这条小路,改为走大路回去。可听同学说走这条路,离回家更近一些,省了不少时间。同龄人的好奇,再加上傍晚同走这条路的孩子也不少,理所当然的,她也跟上大家的脚步,一同出发了。
路上杂草很多,干硬的泥土地,踩上去,“邦邦”作响。期间夹杂着大小不一地残枝。这是她记忆中为数不多的‘叛逆’。路上,小孩或远或近的从她边上走过,她并不是最后一个,也不是第一个。好奇是人类的天性,孩童时期最为突出。茂密的树丛间,有一个巨大的铁管,那是用来干嘛的?可陌脑海里不禁出现这么一个疑问。一路上,她看到许多许多,在惊奇也在好奇。但这并不影响她的赶路。不多时,她看到水泥路了,这意味着,离家也就不过几分钟的路程了。关于这一段路程,是她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走过。
如果说童时的她对这段过往不知如何定义,那么,以后学过?长征?的她,再回想起这段回忆时,猛然发现经历总是惊人的相似。
八九岁的她,寄住在奶奶家。回家的路上,她看到一群大孩子在略微陡峭的滑坡上,洒满小石子,接着站在一块木板上,从高处在孩子们的欢呼中,冲下来。她在一旁看着惊叹不已,其中也夹杂着艳羡的目光。等没人在滑下坡时,她也学起那群孩子的玩法。先是找了一块木板,把它拿到上坡那。小心地,把木板放在石子上。一只脚踩在上面,另一只脚借力向前划去,最后“刷”地一声,她滋溜地向下奔去。还未来得及体验玩的乐趣,滑到半路就翻车了。所幸,她及时用胳膊缓冲摔伤的力道。石子尖锐的棱角刺出一道窟窿,缓过神的小孩,哭着捂住胳膊走回家去。
到家后,奶奶拿出白色药粉,厚厚的铺在伤口处。眼角还未干涸的泪水一下子又涌了出来,她也只是无声的掉落,没像别的孩子那,哭闹不止。敷完药后,奶奶没说什么,继续晃悠她的一天。似乎只是小小的插曲,无甚在意。弯弯的月牙似的疤痕,烙在身上。
看到这样场景的箐枂,不知为何,头像是被针扎似的一痛。明明已经是灵魂状态的她,为什么还能感觉的痛感呢?她不解同样也更坚定线索就快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