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箱子供于高台。
昏暗的烛火下,映照出它上面凝固的血迹。
“他来了,”服饰华贵的男人跪伏在地,颤抖的声音因为惊慌显得过分尖锐,“那个忍宗的怪物!外来者!本以为放任诅咒四处流窜还可以拖延一些时间……结果比我们预想的还要更快的来到这里……”
男人跪拜的前方,面容枯瘦的老者看着上方巨大的箱子,神态狂热,近乎癫狂,他张开干瘪的嘴巴,“不够,仅凭这些献祭,想要打开极乐之箱,完全不够!”
他猛一转身,揪住男人做工精美的衣领,浑浊双目死死盯住眼前惊恐的男人,“现在,该是你回报我们伟大的大君的时候了,为了海之国永存不朽,向我们的极乐之箱——”
“尽数奉上,备受折磨而死之人的灵魂。”
耳边,恶鬼低语。
男人瞪大双眼,衣袖下颤抖的手缓慢收拢。
……
她站在那里,态度疏离陌生。
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变为一句不轻不重的关心,然后没等人作何反应,羽衣擅自动用查克拉检查了一遍春野身体的状况,确认没有丝毫损伤,他才放开紧抓的手臂。
“你们吵架了?”
等围在身旁的忍宗弟子散去,不明缘由的□□丸面对他们之间古怪的氛围有些疑惑。
它只知道羽衣的这位“姐姐”在那次大战后,因为不明原因陷入沉睡,现在从香川遇见,虽然不懂为什么改变了外貌和发色,惊讶之余,□□丸理所应当地认为多年不见的两人表现的不该如此冷淡。
□□丸猜测他们吵架了,询问出口后,又觉得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
单凭羽衣对他这位“姐姐”的重视和珍护,前者可是宁愿独自生闷气,都绝不可能和他无比尊重的“姐姐”发生丝毫争吵。
那一定发生了它不知道的事。□□丸识趣地跟随羽衣制造的一个分身离开。
用不了多久,忍宗祖师来到香川的消息会传遍全城。
且不去想某些人有何反应,当务之急是治疗隔离区的病人。
遮蔽天空的乌云散去,阳光透过云层照射进来,在人们热烈地高呼声下,城门缓缓打开,装载着满满货物的车队陆续涌入城内。
羽衣的分身和□□丸先一步赶去隔离区救人,剩下车队由翔平带路,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队伍路过居民集中的长屋,紧闭屋门的人们听见外面动静,他们将头探出窗外,携伴走到街边,看着长长的队伍欣喜万分。
“神明大人一定听到了我的祈祷,忍宗的补给和那位大人终于来了!”
“太好了!父亲和母亲有救了。”
“不过,那就是忍宗的祖师吗……为什么看起来……”
“完全和我们长得不一样……虽然早有耳闻,那双诡异的眼睛真是……”
“……好可怕……”
面对周围的窃窃私语,春野侧头看了一眼羽衣,白色兜帽下,他面色平静,早已对自己和旁人截然不同的模样,以及他们惊异打量的目光习以为常。
看见他现在的样子,她不由想起一件发生在羽衣小时候的事情。
自幼生活在辉夜护佑的村子之中,羽衣和羽村长到正是对世界满是探索和求知欲的年龄,开始对村子以外的世界充满懵懂好奇。
这种对新奇事物和千变万化的世界的探知欲,促使年幼的孩子们四处冒险的动力。
那时的春野樱终于体会卡卡西老师带孩子的心累。
活泼好动是孩子的天性,调皮捣蛋亦是其中不可分割的部分,哪怕每日的修行都阻止不了他们在同龄玩伴的带动下,跟着一起上树掏蛋,下河捉鱼,泥地打滚等一系列普通幼崽绝不会落下的游戏。
春野樱对于后世传说中的六道仙人的滤镜,从那时粉碎得一干二净。
天知道第一次见出门前被她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两个白团子,外出玩了一天回来,全身上下裹满泥浆时的心情是何等复杂,多么崩溃。
“这是我和哥哥一起从河里抓的鱼,送给樱和爱野!”
“说了多少遍,要叫姐姐!”
偏偏对于她难以言喻表情,两人把辛苦从河里抓来的大鱼献宝一样送给春野樱和爱野,略带着婴儿肥的脸上沾满了干涸的湿泥,矜持却又难掩期待地等候夸奖。
春野樱哭笑不得,准备了一堆教训他们的话泄气般地吞回肚子,无可奈何地提起两人扔进准备好的浴桶,将两个泥团洗刷了不知多少遍,终于变回原来白净的样子。
“外面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洗完澡的羽村打起瞌睡,疯玩了一天,又舒服地洗了个澡,精力再旺盛的孩子现在也该到犯困的时候。
她便是在送他们回屋休息时,冷不丁听到羽衣如此疑问。
春野樱嘴角浮现出微笑,“你怎么突然对外面的世界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