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秀,傻笑什么呢?”
等温积秀回过神来,发现他已经跟着父亲回到了厢房,父亲正用手摸着他额头,一脸担忧:“怎么像是癔症?”
温积秀顿时清醒,重整神色,将恍惚呆笑的模样抹去:“爹,我没事。”
“还是找个大夫看看。”父亲拉着他就要往门外走。
他连忙拦下:“爹,我真好好的,不用去。”
父亲停下,细细观察他的神色:“现在是正常了,刚才的确有问题,莫非…是因为小姐的事?”
听父亲提到她,温积秀感觉心像被什么击中,突然冒出一股难过和酸涩,抑制不住地想哭。
父亲只是点明自己的心思,没有阻止,没有议论,可他就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那样难堪。
“积秀,为…为父不提了,为父的过。”父亲语无伦次,可能被自己的反应吓到了:“为父去庭院散散步。”
父亲离开厢房,留他在屋内调整心情。
温积秀扑到床上,将头埋进被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是越想越委屈。
没什么大事,不用多想,不用介意。
他不断念着,在床上翻来滚去。
等他心情终于平缓,父亲唤他去吃饭。
午膳,饭桌上
“爹爹,尝尝这个”方定澜不住给将军夹菜,她眉梢尽是喜色,唇角满是笑意,知道可以跟将军一起走,开心得静不下来,不停说着将军如何好,临走要准备哪些东西。
将军和父亲都被她感染得笑逐颜开,温积秀却惴惴不安,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控制自己的表情,尤其在面对她时,不能被别人发现端倪。
要是被发现,她疏远自己怎么办?
还好,平时他就寡言少语,大家注意力又在她身上,除了父亲,他那隐晦难言的心意应是无人知晓。
之后的十几天,方定澜拉着将军和温积秀,每日都上街转悠一圈,置办东西和遍尝佳肴。
离开赫都的前一日,马车上堆满买的东西,方定澜抱着将军的胳膊:“爹爹,明天就要出发了,快帮我想想有没有遗漏什么?”
将军微笑:“少了沿途可以买,你把自己带上就成。”
“沿途?沿途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她抱紧将军的胳膊,朝温积秀看去:“温弟,你快说说!”
温积秀在另一侧端正乖巧地坐着:“澜姐姐,我们来时行军匆忙,不会在一地停留过久,路上就是一些山林春景。”
方定澜正要说什么,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夫掀起车帘,将帖子递给将军:“将军,有一侍卫递来请帖,说他家公子有请,就在前面不远的茶楼雅室。他还说,就几句话,不会耽误将军时间。”
温积秀好奇,朝马车外望去。
是上次在府邸见过的那个侍卫,是太子的人。
将军对着请帖沉思片刻,随后下了马车,吩咐车夫:“先送小姐和温公子回去。”
方定澜眼含担忧:“爹爹”
“小澜,不用担心,为父一会就回去了。”
马车开始行进,将军的身影越来越小,进了茶楼后看不到了。
温积秀不知将军和那位公子谈了些什么,之后从将军面上也看不出异常。
一个多月后
沧曲城近郊,下午
军营就在前方一公里,他们一行人终于快要到达目的地。
营寨建在广袤森林中的一大片平地上,背靠山,侧临水,土石筑墙。城上设哨楼、垛墙,城墙外依次布羊马城、壕沟、木栅、棘城、陷马坑等防御工事。
整个营地雄浑坚固,防守森严。
到了军营门口,队伍前方的士兵分立于两侧。
将军方诚骑马当先进城,方定澜和温积秀、温遇棠坐在其中一辆马车上紧随其后。
宏光帝派的宦官监军在另一辆马车上。
营内将士端正肃立,整齐如一,举枪高喊:“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来迎接的只是数千前军将士,此地驻守的军队人数共有十万。
到了中军主帐前,数位将领在帐前立候。
“将军”一个丰神俊朗的年轻将领抱拳行礼。
他站在那,便完美地诠释了何为气宇轩昂、英姿焕发。
他就是前军领将,今年十九的将军之子,方定川。
军中根据不同作战功能分为前、后、左、右、中五军。
前军: 战场上冲锋陷阵、扰乱敌军队形,行军中架桥铺路,为后面部队扫清障碍,中甲轻骑为主
后军: 运输保护辎重,重防守,重甲步兵
左军: 刺探敌情,勘察地形,传递消息军令,轻甲轻骑为主
右军: 远程攻击,弓箭手,投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