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日
二人一直呆在竹楼没出去。经‘笑不活’一事,白思若觉得实在没脸见人。
不过,红蓼每日送来新鲜水果,说是受山柏之命。
白思若此刻坐在竹椅上,捧着一个水灵灵的蜜桃吃得正欢:“阿然,你怎么不吃?桃子可甜了!”
萧惟然坐在她旁边,见她没心没肺,顿时气结:“你不觉得奇怪吗?山柏那沉默寡言,谁都不理的行事风格,怎么会突然送东西示好?”
是有点奇怪,但总归不是坏事吧。白思若又咬一大口桃子:“说不定是好心呢?”
“我看他别有用心。”萧惟然异常警惕。
山柏在讨好谁?目的是什么?阿若最贪吃,难道他意在阿若?可他明明对羽涅…但喜欢上阿若也不是不可能…
萧惟然头脑里,各种揣测来回翻转。
白思若将一个桃子递给他:“我觉得他不像坏人,你尝尝桃子?”
萧惟然拿过桃狠狠咬一大口,仿佛跟谁有仇似的。
在二人来到枕幽谷的第五天,下午申时。
红蓼来到竹楼:“白姑娘、萧公子,谷主让我告诉你们,你们找的那人已经回到谷内。”
白思若立马走到红蓼跟前:“真的吗?她在哪儿?”
“白姑娘不必着急,她刚回来在休整。谷主邀请你们明早去大殿,她们都会在那。”
“太好了,谢过红蓼姑娘。”白思若开心地拉起红蓼的手。
“白…白姑娘…客气。”红蓼被白思若的动作惊到,羞涩地低头,脸颊泛起红晕。
萧惟然眼睛微眯:“阿若,你唐突了。”
怎么能随便拉别人的手呢?这太过于亲密,他很不高兴。
白思若立即放开手,终于找到人,一时兴奋以致忘形:“抱歉。”
“无碍,我先告辞了。”红蓼看到萧惟然的表情,低头匆匆离开。
第二日早晨。
两人再次来到那个以纯白石建造,巨大圆拱形的建筑里。
进入殿内,羽涅端坐于高台正中首位,山柏立在其身后。
一绿衣女子站在台下,垂手静立。
她应该就是给玥儿凶器的那个女子,只是背对着,看不清脸。
羽涅手臂轻抬:“白姑娘,萧公子,二位请坐。”
白思若和萧惟然在高台前右侧的两张竹椅坐下:“谢过谷主。”
随后,羽涅进入正题:“葶苈子,这位白姑娘说,在赫都,你曾将一黑色利器交给一位叫朗玥的姑娘,让她杀了太子景曜。可有此事?”
葶苈子身形微晃,缓缓转过头看她。
白思若看到她的脸,颧骨稍高,鼻侧有颗痣,确是她无疑。
葶苈子打量二人后,似乎松了口气:“并无。我没见过这二位。”
白思若急怒站起:“你是没见过我,但你给玥儿那把凶器!你为何利用她?”
萧惟然将她拉回座位上。
“谷主,我没有。她污蔑,望谷主明鉴。”葶苈子双手紧握,下巴高抬。
羽涅眼神平静,声音清泠:“葶苈子,是你所为,你不必扯谎。
听到询问,你的反应是直接否认,然后将重点放在,你没有见过白姑娘和萧公子上。
你难道不疑惑,是什么凶器?朗玥是谁?为何要杀太子景曜?
这合理吗?
只有在知晓实情时,才会直接略过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这一步。
葶苈子,你说呢?”
还是羽谷主厉害,条理清晰,一针见血。白思若怒气逐渐平复。
葶苈子盯着地面,呼吸急促,手指死死捏住衣袍,绷紧的唇角显示出她此刻的恼恨。
白思若急切追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葶苈子朝她嘲讽一笑:“她叫朗玥是吧,她还应该感谢我呢,我救醒她,给她报仇的机会,这不是很好吗?”
白思若上前一把揪住她衣领:“你利用她!害死她!她不该成为你的牺牲品!你与景曜到底有什么仇?那把凶器哪来的?”
“我跟景曜没什么仇,至于那把凶器?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葶苈子挑衅地看着她。
萧惟然将怒火中的白思若拉开:“阿若,让谷主来处理。”
羽涅出声:“葶苈子,你忘了谷内的规矩吗?涉通权贵,沾染邪祟,按谷律当仗二十,逐出谷。”
葶苈子低头,貌似很认真地思考一会儿,然后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我知道啊,什么破规矩,早该废除!”
她抬头看向羽涅,想看一向冷静自持的羽谷主被激怒的反应。
羽涅面不改色,声音依然清澈和缓:“枕幽谷的人,自当守枕幽谷的规矩。那把有黑气的利器是谁给你的?你为何要违抗谷规,谋杀景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