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他以后再也不能人道。朗玥看到景曜的样子,心想,即便他有奇力可保住性命,但那诡异的黑气又岂是可以小看的?她只不过短暂接触,现在就浑身疼痛难忍。
就是不知他现在的痛,与她被他生生折磨死那时相较,有几分?
景曜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她,他拉住她的手按在他胸口:“我对你的爱,你真的半点也感受不到吗?”
摸着掌下跳动着的滚烫心脏,朗玥眼里无悲无喜,冷淡地近乎冷漠:“与爹娘的死相比,轻若鸿毛。与我的自由比,轻若柳絮。”
景曜身形顿时晃了一下,眼里的光熄灭,黑得可怖,他掐住她的腰,紧紧抱住她:“你丝毫不在乎?你竟然敢不在乎?那就与我一同下地狱吧。”
他想,这次要怎么惩罚她呢?
他要把她带到朗彻夏婉的坟前,狠狠压在身下。
他要脱光她的衣服,用铁链拴起来。
他要时时刻刻羞辱她,让她意识到自己永远是他的奴隶。
……
他还没想完,朗玥的身体便软了下去,景曜一时间无法反应,手足无措。
“你怎么了?你对自己做了什么?”他摸到朗玥逐渐降低的体温:“你不准死,你敢死?我就掘了你父母的坟,诛你九族! 还有那只兔子,你不是与她交好吗?那我就抓住她,剥皮去骨,做成菜!”
景曜不断怒吼,他跪在地上抱着朗玥,试图将从甜果灵力输给她。可是完全没用,朗玥瞳孔涣散,生命在一点点地流逝。
他要永远失去她了,当景曜意识到这点时,他的大脑瞬间空白,怎么就到了如今的地步?
然后缓缓浮现出与她的过往。
第一次见朗玥,她被劫入东宫,逼问萧白二人的下落。明明很害怕,仍然伶牙俐齿地跟墨因周旋,他好奇那是怎样一个姑娘,便出去瞧她。
眉眼身段,哪哪都是自己喜欢的样子。想要她,这个念头一起,便再也按不下去,于是要求朗玥做他的女人。被拒绝,他很不开心,把她扔去地牢。
--恐吓她。
第二天,他用谋害太子之罪逼朗玥就范,让她做自己的侍寝婢女。之后床榻间,她的滋味太美,简直欲罢不能,是以不顾她的意愿,每每非要让自己尽兴才肯罢休。
--胁迫她,贬低她,强占她。
朗玥的爹坠塔身亡,虽不是自己所为,但细究起来与他脱不了干系,害怕她知道,害怕她离开,所以他伪造书信,掩盖变故。
--欺瞒她。
后来朗玥逃跑,他受不了,封锁赫都把她抓回来,结果被说自己是在‘凌|辱’她。感受到莫大的侮辱,于是他变着法地折磨她,存心要她难堪。
--折辱她。
问朗玥想要什么,当时他自信地以为,没有什么是自己这个东照国太子给不了的。然而听到回答,自己根本不能接受,决定教训她,让她认错。
--鞭打她。
朗玥不认错,还说宁愿去死,也不愿屈辱地活。和他在一起,她只觉得屈辱?他怎么能忍?该怎么忍?彻底失控,暴力强迫她。
--残虐她致死。
朗玥刚回来,便给她灌下引欢酒,只为尽情释放自己的思念和难受。虽则对于她,名利诱惑没用,权势打压没用,惩戒处罚没用,但还有药物,还有仇恨,他想着,万千种手段,总有一种可以留下她吧。
--迷侵她。
恐吓、胁迫、贬低、强占、欺瞒、折辱、鞭打、残虐、迷侵。自己怎么这么坏! 原来自己真的很坏! 他一直在欺负朗玥,伤害朗玥!
“你不是要杀我吗?我还没死,你怎么能死?”景曜眼角泪光闪烁,似是哭了:“是我欺辱你,你冲我来啊! 伤害自己做什么?”
若再重来一次,重来一次,他会放过朗玥吗?
景曜不知道,他从未想伤害她,但若只有用手段才能留下她呢?
放朗玥走?一想到她在别人身下,自己就恨不能毁天灭地,不可以,绝不可以! 朗玥只能属于景曜。
可是只要她在自己身边。骂他杀他?没问题。欺骗他利用他?没关系。过往的债,只要她肯向他讨,就已经是他莫大的福气。
景曜抱起朗玥,贴在她耳边,声音谨小慎微,竟是在祈求:“朗玥,唤我一声景曜,好不好?”
朗玥似是听到了,眨了眨眼,她面容宁静温和,眼睛柔柔地看向他,含着笑意。
景曜期盼地竖起耳朵,她的声音轻灵飘渺,她说:
“我自由了。”
白思若刚从朗玥记忆里出来,只来得及听到她的最后这一句。
随后朗玥的头再无力支撑,往后倾仰,那顶精美华贵的珠冠坠落在地,散开的东珠敲出一串串清脆的音符。
“玥儿”白思若唤她。
然而朗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