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随着师兄轶下山,到他店里做了个伙计。
最近马帮途经河川,运输货物并贩卖马匹,河川是他们的一个驿站,现在驻扎在镇外进行修整,每日里进行赛马,引得河川附近的人们都来看热闹,并挑选马匹。他们向店里定了干粮,后厨忙乎了几天总算制备好,让伙计们抬上马车,送去马帮营地。
澈换了店里的衣服,被带去送货,后厨的院子杂乱,澈还不太习惯,每一步都不知道脚该落哪里,一个伙计笑话道:“你还怕脏了鞋子不成。”
马帮营地里,十几个人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的跑过,澈不禁望去,两个伙计讥笑道:“怎么样,羡慕吧?”
他们把干食搬下来,只听营地外在为赛马欢呼,伙计让澈麻利点,他们也去看看热闹。
马场人群攒动,河川周边的人们都大老远赶来了。骑手英姿飒爽,一匹匹马儿不耐烦的踏着地上的尘土,摇着脑袋想要奔跑。
经过几轮角逐,一匹枣红色宝马被牵了出来,人群躁动起来,澈听到旁边人谈论,这匹叫御风的枣红马,是上古神兽的后代,跑起来龙腾虎跃,日行百千里而不疲倦。澈向这马看去,果然俊朗不凡,一黑衣骑手翻身上马,扬鞭而起,那马儿果然蹄下生风,非同凡响,人群不禁为它欢呼。人群谈论御风的价格,旁边人道:“这样的马就不是给我们这种地方的人准备的,马帮之后会到皇城罗曼罗,把最好的马卖给皇城的权贵,只有那里才出得起这宝马的价。”
澈和伙计们回程里还觉不尽兴,纷纷说着赛场上的马儿,以及那御风如何了得。路过河边,伙计们便到河边冲洗马车和马,闲聊间八卦起了在云隐峰听到的事情。
“你们听说阿细的事情了吗?她要到玉里的将军府做人家小妾了。”一个穿黑衣的伙计神神秘秘道。
“不是吧,她修了三百年,还要受这委屈?”其他几个不信。
“我在山上听到的,还有假?”
澈猛然听到,心中一惊,手里的洗马刷也停了下来。
“哲哲就是害怕出岔子,才让店主把阿澈带下山的。”黑衣伙计又道。
“啊?”大家不可思议。“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是阿细救的,阿细对他很好,所以哲哲怕这节骨眼儿上,阿细和他跑了,才拜托店主带他下来的。”
那几个人都惊讶的看向澈,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知道阿细的事儿吧,她和你说什么了吗。”黑衣伙计问澈。
震惊和难过轮番从澈的思绪滚过,阿细竟然遇到这样的事情,可是他还不知道,澈让自己镇定下来,答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对方不信似的说。
澈没再回答。
“将军府怎么了,不好吗?”一个年轻伙计问。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位将军是出了名的喜欢收揽美女,过了年纪就出府。这还算好的,但凡将军青睐过,一旦被遗弃,就会被将军的老婆拿来折磨,这两口子真是绝配。”
大家发出惊叹,又笑了起来:“这比皇帝过得还潇洒啊。”
“那阿细为什么不跑?”有伙计问。
“她一个女的往哪里跑?你想的容易。”黑衣伙计嫌弃的说了句。
突然河中扑出一猛兽,长相凶恶,向正过到河中央的小鹿扑去,小鹿顿时全力跳起,逃开猛兽大张的嘴巴。二者一个扑,一个跳,场面惊心动魄,小鹿每一次跳跃都死里逃生,终于逃蹦上岸。伙计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惊呆了,继而大喊着吓唬那猛兽,又一边惊叹小鹿的机警脱险,看它上岸,才长舒口气,纷纷畅快笑起。
原来他下山还有这样的原因,澈心里已冰凉一片。虽然与阿细短暂相识,却深深印刻,现在他才明白,那天在山上阿细对自己说的话,她是因为听到要被进献的消息而忧愁的。阿细该怎么办?
从这一天起,澈每日休息下来就会惦记,望着日落,一天又将过去,距离阿细被带走的日子就又更近了。拿出折纸小白鸽,澈心中多想问问阿细,她真的要去吗?
因为澈是新来的,几个伙计把活儿都安排给他,让他一天都忙不停。伙计中有个叫介亭的,见澈被欺负,主动上前帮忙,安慰道:“等你混熟就好了。”
澈对介亭心生好感。介亭和别的伙计不太一样,干活的时候麻利爽快,闲下来也不会像其他人,聚在一处吃喝闲谈。相处几天后澈才知道,介亭并非店中常驻伙计,他云游四方向有名的剑客学习,这次来到河川,就是向山脚下一个隐居的剑客讨教,等攒够盘缠,他会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得知澈失忆,介亭明白为何山上那个女孩把澈藏山中,掏出一把短刀递给澈:“这个你拿着防身。”
澈很感激介亭,礼貌接过短刀别在腰间。
澈听说介亭去过很多地方,澈向介亭询问外面的世界,介亭告诉澈:“向西北三千里是上雄,向西三千里是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