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菩萨……”
?
陈秋野投以疑惑的眼光。
“额……看够了。”魏知夏回过神来,继而慌乱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师父刚才救了我,就好像菩萨一样心肠慈善,知夏感激不尽。”
说罢,她手脚并用,麻利地从陈秋野身上爬了下来,哪有半分方才柔弱的样子。
那是感激的眼神吗?那眼神明明……不太清白。
陈秋野摇摇头,不再胡思乱想。
很快,二人便行至山顶处。
那里的麦冬被雨水浇打,有些不堪雨滴的重负,歪斜地折腰躺在泥里,有些顶着晶莹的雨露,挺拔屹立。
魏知夏小心将已经蔫儿了的麦冬连根拔起,对陈秋野说道:“庄子上的云婶说,麦冬的根可以入药,师父,等咱们下山时,将这些蔫儿了的挖出来一起带给云婶吧?”
“好。”
休息片刻的时间,魏知夏已经在脑海中上演了无数遍师徒二人舞剑的美好画面。
——师父护在我身后,左手握着我的手腕,右手与我一同持剑,我们一起旋转,一起跳跃,一起闭着眼。
——我不小心绊倒了自己,马上跌落的刹那,师父长臂揽住我的腰,将我护在怀里。
——我骨骼清奇,天资聪颖,与师父过招时竟无心伤了他。我后悔,我自责,我留下了一滴珍珠般的眼泪,师父却宽慰我,知夏,不要哭,要笑。
“知夏姑娘?知夏姑娘?!”
魏知夏从白日梦中惊醒,紫色的小花在指尖的搓捻中来回转着圈,她痴笑看着陈秋野,“师父,要笑。”
“清心……”
清新?他是觉得我的笑脸很清新吗?魏知夏低头捂嘴有些脸红。
“润肺?”
“?什么润肺?”魏知夏抬头疑惑地问道。
“知夏姑娘方才不是在问这麦冬的药效吗?陈某也不是很清楚,你可以去问问云婶。”
好的,是我自作多情了。
“师父,你能不能别总是叫我知夏姑娘,怪生疏的,咱俩都这么熟了。”
不过一日,也没有很熟吧。陈秋野面无表情问道:“那该如何称呼姑娘?”
“你就叫我知夏、夏夏、徒儿都行。还有,也别自称陈某了,你明明就是我师父。”
“……好。”
陈秋野有些头疼,此人真的很麻烦,待我找个时机去见见晋王,问清楚他的计划。
早些实施,我也好早些“脱离苦海”。
魏知夏见陈秋野不再说话,提醒道:“师父,咱们开始吧,今天要学的招式是什么?是凌波微步还是降龙十八掌?是猴子偷桃还是大鹏展翅?”
陈秋野眼神一凛,几不可闻地皱眉。
果然,此人有功夫在身,想学的招式并非手无缚鸡之力之人能知晓的。
好,那我今日便来试试你,看看你到底藏得有多深?
陈秋野抽出一把剑,冲向魏知夏,剑尖直逼她喉间——
“咕咚。”
是魏知夏吞咽口水的声音。
师父这是怎么了?她本能想要逃开。
可转念一想,师父定是在试探我,并非要伤我。
我不能躲开,否则原身会功夫的事儿就暴露了,以后还怎么和师父亲密接触?
于是魏知夏闭上双眼,硬生生将已经偏向一侧的头又摆正,直冲利剑。
陈秋野一惊,收了力道,那剑尖在刺入皮肤前一秒停下,可还是割破了她娇嫩的肌肤。
魏知夏能感觉到冷冷的兵器抵在自己脖颈间,有温热的液体流下。
“师父,这是什么招式?杀鸡放血吗?”
陈秋野疑惑,“你为何不躲?”
“人家……人家不会武功啦,看到剑来了害怕,动不了。”
……撒谎,明明每个动作,都好似精心设计过。
陈秋野退后,又用指腹夹起袖中三枚飞镖,依次朝魏知夏掷去。
只听飞镖划破空气发出“嗖嗖”声。
“诶?我鞋!”
“我去,我裙子!”
“这啥啊?我袖子!”
三枚飞镖擦过皮肤,割破了魏知夏的鞋面、裙摆和宽袖,直直插入身后的树干上。
陈秋野眉头一皱,方才她不躲开许是看准了剑在我手中,大可以控制力道。可这次丢出的是飞镖,不长眼,若不是我早就看准了方位,稍稍偏了一毫,那魏知夏身上恐怕又要添上几处新伤。
陈秋野奇怪,“你为何又不躲?”
魏知夏也奇怪,我为何不躲?不是说原身有功夫的吗?
这次的动作她可没有精心设计过,而是腿脚动弹不得,躲不开。
——难不成我的意识还没有办法很好地控制这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