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自由吗?
岳春辰自然没有找到簪子,回程路上,他一声不吭,雪醅也大气不敢出一下。
二人只是慢慢悠悠行着马,各自都有心事。
正是天黑,山高路远,只得在林中歇脚,岳春辰递过去一块烧饼,然后去河边打水,这几天他这个掌门也是过于疲倦了,此行一无所获,心中的不满积压着。
“你们倚剑派在这世道中,又是站在哪一边啊?如果为朕所用,朕定给你个不错的官职,日后交战时,无论对方是谁,都务必护好朕,你们门派就能流芳百世,不愁吃穿了......”
哎,那皇帝真是又需要他们,又忌惮他们,岳春辰轻哼了一下,权力这东西,一旦粘上,就再没有好日子过了。
还好自己在大事上向来纠结,便支支吾吾搪塞了过去,没给出确定的答复。
还有一事,更不痛快!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他折返回去找簪子时,旁边几个门派的嘲笑——
“倚剑派的掌门在这纷乱之中还能只想儿女情长,真是叫我等佩服啊。”
“我们丢的是钱袋,您丢的是个竹簪子,却比我们还心切。”
“放心,若是真见到了,我们抛下天下大事,也把您这簪子啊,给您送去——”
真是令人火大的嘲讽!
要不是急着找,他肯定和他们拼命!
不过,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对小师妹不再纯粹了呢?
甚至,不想让她看到太多的风景,他太怕小师妹哪一天,不再依靠他了。
最开始见到师妹,他只当她是个毛孩子,最近几年,师妹出落得亭亭玉立,自己不再只想当哥哥了,甚至有时会有错觉,师妹就是师父给自己找的娘子。
他闭上眼,有些恨自己,甚至恨师父。
水壶灌满了水,正要起身,离他几丈远有个牵着驴的公子也向河边走来,那驴许是累了,大口大口喝了半天水,见那人对自己没什么威胁,应该只是过路人,岳春辰便原路返回找师妹去了。
雪醅再见到李玦的时候,很是惊讶。
并不只是因为他独自一人还带着驴真就千里迢迢踏上这条江都之路,还因为,这货把那簪子直接戴在了头上——
这惹得师兄看见他的时候,拔剑架在他脖子上,硬生生划出一条血迹来,吓得雪醅大惊失色,以为师兄要疯了。
“你是谁?怎么会带着这根簪子?”
篝火暖暖的亮亮的,把李玦眼里的光也点燃了,看到那挺拔如松的身形后,岳春辰细细分辨出了六皇子的脸,堂皇地收了剑,虽然当初在宴会上只是匆匆一瞥,但那天人之姿在一群千奇百怪的皇子之中,格外显眼。
李玦摸了摸脖子,“你是倚剑派的掌门,没错吧。”
岳春辰带着压制不住的疑惑与恨意点了点头,若不是碍于身份,他现在就会把簪子抢回来。
“但我不是来找你的,而是来找她的,这天下明媒正娶也不过黄金几两,如今我带着黄金,想要你师妹教我武功。你放心,我会和她约法三章,只做弟子,只学武功,只是游历。这点自由你还是该给的吧。”
李玦聪慧,看得出岳春辰对雪醅自私的感情,毕竟,他拿着雪醅的簪子时,上面被刻上了小小的“岳”字。
岳春辰被李玦盯得心中发毛。
雪醅当下是气愤的,把自己当什么了!而且这钱她本想独吞,只要经过她师兄,她就一分都花不了了,好啊,六皇子确实不是傻子。
还有,李玦当初眼底的恐惧怎么没有了呢,她怎么看都看不到了。
风儿款款扬起了李玦的衣带,眼底是星海,面庞如白玉,他放慢了说话的节奏,“你放心,你的师妹只是你师妹,我浪费的只是她的时间,但只要有了钱,你的门派才会发扬光大,不是吗?放你师妹做我师父,如何?你可愿意?”
最后一句问的不是岳春辰,而是雪醅,雪醅细想自然是乐意的,她的一生,不能总是在师兄的看管下偷偷摸摸的活,而且师兄一生气,她在心底也总是有些惧怕的。
岳春辰不满,“你要想学什么,我可以教你。”
李玦笑了,拍了拍驴背上重重的袋子,“你可是掌门,不能总下山,而且你教我可不值这些。”
接着六皇子挺了挺身板,打开了手里的折扇,“算了,我也不问你了,我是来告诉你的,而非问你。我和你想象中的,大相径庭,你做什么决定可要三思而行啊,庙堂之高,你们江湖人知道的,只是皮毛。”
雪醅在师兄犹豫之际,填补了对话中的空白,这么多年来,师兄对自己的私心和情感,她是明了的,不能让师兄做错事,而且,她太迫切地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咳咳,既然六皇子发话了,自然是可以的,下山教你不在话下,只不过您头上的是我的簪子,我一直特别宝贵它,不知怎的落入殿下的手里,可否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