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少的出現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他和薇思由禮儀侍者引領着走到前排,在預留給貴賓的座位上坐下。
觀禮區後排的子繻頓時感到周身不暢,不知是座位不舒服,還是前面的賓客擋了他的視線,還是……還是不要探究了,他裝着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默默地看着場內的情況,希望藉此排解那一股莫名的拘束感。
慶生儀式開始,明亮的燈光暗了下來,光芒都聚焦在典禮台上。拉米措大公子在賓客熱情有禮的掌聲中走上台,向來賓揮手致意,說着感謝的話,接下來他要進行簡短的演講,然後就是慶生的祈福儀式。
子繻和其他賓客一樣拍着手掌,眼角卻留意到商少轉過頭湊近薇思與她耳語了兩句,而後者輕輕一笑,也悄聲地回了他一句。之後兩人又眼看前方,似是專心地聽大公子的講話。及至禮儀官主持祈福,念禱文,薇思也跟着雙手合十,默默地祈禱,心意頗誠。祈禱完畢,她又偏頭看了看商少,不知說了句什麼,商少回看她,笑了。
整個儀式過程,子繻只看到商少和薇思的談話和微笑,台上的人到底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他好像全然不知,印象十分模糊。他只記得自己也跟着薇思一樣合十祈禱,卻想不起來他祈禱的時候是睜着眼的還是閉着眼的。不過,這不要緊,他不是要遵照師父的囑咐,密切地觀察着商少嗎?他一定是觀察得太密切,所以忘了。下一步他要做的,就是找個機會跟商少喝杯酒談談話,來酒會這樣的地方就是要在輕鬆的環境下結識朋友的嘛。正胡思亂想,聽見禮儀官宣佈儀式結束,隨後一眾賓客在侍者的感謝聲中陸續離座,紛紛回去正廳繼續吃喝玩樂。
賓客散得七七八八,商少和薇思才站起來準備離開。沒走兩步,有位女侍者匆匆從後走來,攔在他二人前面,恭敬地行了個合十禮,說道:『商少吉祥!薇思姑娘吉祥!』
商少頷首,而薇思則回以合十禮。
『我們二公主想請薇思姑娘過去一趟。』侍者續道。
薇思以詢問的眼神看向商少,而商少則抿着唇,抬了抬眉毛以表達自己的意思,他的意思是:我有些無奈但願意聽從你的安排。
『好的,我和商少這就過去。請你帶路。』薇思對侍者說。
侍者聽了,顯得略為慌張,連忙說道:『哦,不,公主只說要請薇思姑娘,公主有事想和薇思姑娘談。』
薇思轉頭對商少笑道:『噢,人家嫌棄你呀。』
商少笑着搖了搖頭,沒說話。
侍者忙解釋:『沒有沒有,我想公主只是有些私密話要跟薇思姑娘說,所以不方便商少在場。我會盡心招呼商少邊遊樂邊等薇思姑娘的。』
薇思看她緊張便笑了:『你跟公主說,我和商少是形影不離的,所以我暫時就不去見公主了。如果公主急着見我,請她前去正廳,我陪着商少在那兒。 』
侍者囁嚅着,還想說什麼,薇思已攔在前頭:『就這樣吧,公主還等着你復命呢。』
打發了侍者,商少疑惑地問道:『你跟這二公主很熟嗎?』
『不熟。』
『不熟?她又為何找你?你這樣不給她面子,就不怕她惱怒?』
『她雖然身份尊貴,但一定不會因為這樣就懲治兄長的賓客,起碼眼下就不會。你不覺得奇怪嗎?那侍者竟自作主張地以公主有私密話想跟我說這樣的託辭來拒絕你同去,若被公主知道了,她還不被罵個狗血淋頭,要知道你的價值地位可比我高呢。我就怕有人意不在我,而是想打你的主意。』薇思還在回想着剛才與侍者對話的情形,也不禁掩着嘴偷笑。
『不錯,還很清醒,沒有因為對方的身份而被迷惑。你說得有道理,如果等會兒也有人來找我,我就說:我和薇思姑娘是形影不離的。這句話好使!』商少點着頭開玩笑地說道。
薇思斜眼瞅着他,道:『你能對我好點嗎?我為了你的安全不惜冒犯公主,你怎能不顧我的死活呢?我說這樣的話不要緊,最多人家說我臉皮厚,你要說這樣的話,我不是成了公敵?』
『你會怕的嗎?』
『你說呢?我怕就不接你的差事了!我師父你老友也真是的,好裝不裝,要我裝成你的女伴給你擋桃花,你要是有心要撇開那些爛桃花,還需要我幫你擋嗎?』薇思嘀咕着說。
『你這死丫頭,不知有多少人羨慕你這份差事呢,你還有那麼多的怨言。回去就把你辭掉!』商少笑罵道。
『辭就辭!看誰怕誰!』
……
兩人邊說笑邊走着,不一會兒已來到了『樂垂涎』,這是正廳的飲食區,他們還真有點垂涎的感覺,於是便一同走了進去。
薇思第一時間就去看她最愛的甜點。砌成海棠花形狀的美點,看着小巧玲瓏,嬌豔欲滴,讓人心中喜愛得麻酥酥的。薇思已迫不及待地捧了個小碟在桌前流連往返,邊欣賞邊挑選,商少則在她附近叫侍者為他準備海鮮。
薇思正樂滋滋地把甜點夾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