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3)

冬夜,厚厚的云层笼罩着整个天空。

寒风凛冽,门窗发出的沉闷的的敲击声。

本就昏暗的室内更显压抑,房间很小,只容得下一床一桌。

栾栎身穿单薄衣裳,卷缩在床脚,双手来回揉按阳池等穴,缓解着手部的僵硬。

今天本是她拿到中医执业医师证书的日子,回家的路上发生了连环车祸,当场丧命。

等她再次睁开眼,就到了这里。

眼前房间过于熟悉,前世,应该说第一世的她在这生活了十四年。

本应是秋深渐入冬,怎料气温骤降。

她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第二天就病倒了,缠绵病榻。

祈元乾七年,先帝崩,祈隐帝景烨登基,次年改年号乾化元年。

她死在了元乾七年的初冬。

没想到兜兜转转,如今又回来了。

门窗被风吹的吱呀作响,风顺着缝隙吹在栾栎身上,冰冷刺骨。

她抬头看向摇摇欲坠的窗户,做了第一世时绝对不敢的决定,起身伸手扯过床单裹在身上,拉开门大步向主屋跑去。

那时她高热加上饥饿,导致头昏脑涨、意识模糊。

隐约记得,那人是第二天回来的,也可能是第三天。

雪似柳絮般飘扬,轻轻盈盈的落在地上消散了。

她站在门前愣了下,只见一把小巧的青铜锁,锁住了主屋的房门。

怔愣间,栾栎心里涌起一股极端的想法,如果她现在什么都不做,让一切随着原有的轨迹发展。

她是不是可以穿回现世,回到家人的身边,去履行栾氏中医世家第十九代传人的责任,让二老继续以她为骄傲。

冥冥中的感觉告诉她,回不去了,这次如果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想着还在等她回家庆祝的二老,栾栎仰头眨了眨眼睛,却没能阻止眼泪涌出。

寒风袭来,泪珠伴着点点微雪,落在了泥土里。

栾栎深呼一口气,眼泪婆娑中,她低头环视一圈,捡起一块巴掌大的石头。

在一阵清脆的金石之音中,青铜锁最终四分五裂。

栾栎扔掉石头拍了拍手,快速的走近房内转身扣好门。

不需要点灯,她熟练的铺好床褥,直到躺在柔软的床上,栾栎才有一种又活过来的感觉。

她左右滚了滚,冷静的分析起目前的处境,完全没有第一世时的黯淡无助。

如果不是因为第一世,栾栎根本不会关注大祈,在浩瀚的历史长河中,后世关于大祈的史料极其稀少。

如今在位的祈隐帝,会在三年后暴毙,是史上有名的暴君,据史书记载他:荒淫无道,横征□□,大兴土木,亲佞远贤。

栾栎收回发散的思绪,朝堂的风风雨雨过于遥远,目前重要的是,接下来她该何去何从。

乾化元年中,京州大旱,她可往东南方向走,做一方闲云野鹤的游医,悬壶无姓名。

身体回暖,缩在暖烘烘的被窝里,栾栎思绪渐渐远去,睡意袭来,很快便沉沉地睡着了。

拂晓时分,一夜好眠的栾栎,早早的来到村后的山林寻找药材。

地上只有薄薄一层的残雪,伴随着旭日东升,渐渐消失在漫天的霞光里。

初雪后的天空如洗,万里无云,天边亮起淡淡的晨光,一缕淡紫色的光轻柔地洒在栾栎的脸上。

栾栎擦了擦额角的汗,打量着脚边的木柴,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她深呼一口微凉的空气,转身取麻绳准备打包,没想到摸了个空。

看着拖拽的痕迹,栾栎眼中透出一丝好奇,脚步轻快的跟了上去。

很快就听到了带着哀鸣的呜呜声,栾栎谨慎的躲在树后,歪头悄悄的看向偷麻绳的“小偷”。

竟是一只巴掌大小的小灰兔。

而她的麻绳被堆在一只成年灰兔的嘴边,灰兔幼崽发出急促的呜呜声,而大灰兔没有给出任何的反应。

栾栎没了看戏的心情,转身看了眼村子的方向,眼中闪过担忧。

此时天已大亮,村子里的人也要入山了,就算侥幸没有被发现,山林中的捕猎者也不会放过到嘴的食物。

如果灰兔幼崽还在此地徘徊不肯离去的话,接下来的命运可想而知。

想到这,栾栎往灰兔走去。

万物有灵,小灰兔悲戚的叫声,让她想起了现世再也等不到她回家的父母。

脚步声惊动了灰兔幼崽,它转身对着栾栎的方向,发出嘶嘶的警告声,后脚瞪着脚下的泥土,一副进攻的样子。

栾栎举着双手停了下来,看着萌凶萌凶的灰兔幼崽,无奈念叨着:“好好好,我不过去,你先别激动,我没有恶意的,我是大夫,不过我是帮人看病的,但也可以帮你妈,哦不是,帮你娘看看。并且你别忘了,是你先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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