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只让你们独家采访,”电话那边不知说了什么,沈父捏了捏沈母的手心以做安抚,语气轻松道:“哪儿是我故意瞒你,年轻人想着定下婚事再公开的。行,那就这么着,澄清所需材料晚些发你,改日再当面致谢。”
很快,热搜变了样。
沈颐舟也收到父亲“搞定”的消息。
见那扎眼的词条久久没有反弹回榜上,时刻关注舆论动态的沈朝云终于放松下来,眼见离市区越来越近,忍不住扭头问道:“弟妹那……你什么打算?”
沈颐舟仍盯着屏幕上已近结尾的电影,波澜不惊道:“你猜。”
“都火烧眉毛了谁有闲心陪你打哑谜啊!”这会闲下来拗口难懂的粤语直往耳朵里钻,她又奇道:“你倒沉得住气,难道看电影就能眼下的解决问题?泼脏水造黄谣,就算拿出证据澄清也会一直被人拿来说,假话总有人信的。”
沈颐舟不答,直到画面定格在最后一幕——第1夜
First Night
车窗外道路笔直,可见苏市的蓝色路牌。
他问:“近来唐麒接了新剧?”
沈朝云一皱眉毛,竟露出嫌弃的神色:“这个节骨眼你问他干嘛?”
“咦?”打从上车一直噤若寒蝉的高朗好奇地看了她一眼,“他哪惹您啦?”
“前些日子偶遇他的经纪人,本来寒暄几句谁知道他突然提起《梁祝》的本子。剧组先定了阿麒,估计是售后直播闹的,有意让弟妹出演祝英台,听着是好事一桩吧?”沈朝云故意吊胃口,大喘气道:“可他话里话外明褒暗贬的,气得我够呛,这不,前儿剧组找到小田谈合作,让我拦了。谁稀罕跟他家唐麒二搭,我还怕阿麒挖墙……总之,谁都不许再提这茬儿!”说着翻了个惊天大白眼以示愤慨。
高朗暗戳戳地瞥了眼后视镜,只见沈颐舟云淡风轻地望着窗外,平静地语气听不出端倪:“剧本给我,尽快。”
*
昨儿刚拿出来的行李又被一一收回去。
再精美舒适的房子,也不过是处暂时落脚的地方。人也是如此,过客匆匆,总要回归自己的路途。
微信一直没有回复,聊天记录停留在电影的链接,往上几条还是亲昵的互道晚安与日常分享,只是对话框里的长段文字还迟迟未发出。
隔着网络说这些话,他会更生气吧。
林岚犹豫再三,还是起身去书房找纸笔,字斟句酌地誊写下来。
分手总该体面些,何况是她的责任。
忍着眼泪刚写到一半,听到敲门声才不得不停下。
拉开门,愧疚低垂的视线落到那双熟悉的长腿,她惊慌抬头,瞬间被堵住呼吸。
推拒间,两人进了屋,落锁的声响此刻格外清晰。
沈颐舟从未如此强势,摸索间扯下她发上绸带轻车熟路地将她挣扎的双手束于身后,打完结他一愣。
陌生的手法,却为何做来熟练?
不合时宜地,他再次忆起「梦」中那根素白缎带。
林岚也终于得空,气喘着后仰,明亮灯光映出脸颊的泪痕,她强撑着颤声道:“匆匆回来,想必你明白我的意思。”
沈颐舟拉她坐到自己腿上,咫尺之间的亲密距离,他笑中带着温和且无赖的固执:“我不同意。”
“我不是在征求意见,”林岚侧过头避开他的触碰,目光始终下落,注意力不得不分出一半去解这副「手铐」,“而是告知你,该散了。”
沈颐舟答非所问,索性俯首于她颈间喃喃低语:“我好想你。”磨蹭间,她的黑色冲锋衣发出“沙沙”的声响。
她以平淡的口吻唤他的名字,同陌生人那般冷漠以对:“分清主次,事业为重。不过分手而已,放彼此生路,皆大欢喜。”
她还是亲口说了那两个字。
沈颐舟瞬间全身紧绷,她感觉得到。
“生路,”他仍揽着她的腰,眉宇间并无恼意,“有你的未来才是我的生路。”
腕间绳扣非但没解开,反倒愈发紧了。林岚咬牙闭了闭眼,这才同他对视,驳道:“婚姻于我,无异于洪水猛兽,就算是你,我也难给予半分信任,早些了断才是正道。”
沈颐舟不避不让地看着她,问:“你理想的家是什么样子。”
“我没有家,过去现在未来,都不会有。”毫无退卻的空间,她又垂下眼帘,语气生硬:“你说找到了全部答案,理应明白。早说过,我没有未来……你什么都不懂,一厢情愿地将我套进你的思维逻辑,天真的以为我跟你能走一辈子!今日生明日死都说不准,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
再次被她的用字刺到,沈颐舟脸上的笑淡了不少,仍不松手:“继续。要分手,先摊开问题谈明白。”
她扫了眼墙上钟表,只想尽快结束此刻僵持:“快松开我!”
沈颐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