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难(1 / 3)

虚空之上,似有三两人影——

“府君您这……可忒不地道,”面目平庸的男人焦急又无奈地蹲下,看了看与沈颐舟十分肖似的玄衣男子,又看向他怀中昏迷不醒、仍紧蹙着眉的林岚,不由怨道:“我是让您来救她,可没让您——借机动手脚啊!”

“谁先坏了规矩,”玄衣男子眼梢压低,收紧了手臂将人搂得更稳,这才屈尊抬眸,淡色的唇微动,除了些许警告意味竟没什么火气:“你主子最清楚。”

平庸男人几次张口欲言,到底有所顾忌,只得哑了声。

不过僵持片刻,等玄衣男子眷恋的目光细细描画过怀中人的轮廓,又将指尖点上她的眉心,眨眼间竟抽出一根缥缈虚线。

在平庸男人惊慌无措的视线中,他将掌心已成齑粉的光沫散净,方才起身道:“此后各凭本事才好。”

“府君息怒!万万不可……”还未等说完,玄衣男子将人递过来,他暗自松了口气稳稳接住。

“你大可放心,”玄衣男子收回不舍的目光,背过身淡然道:“赌约照旧便是。”

*

“舟哥,”听筒那边的背景音略微嘈杂,不时传来小贩的叫卖声,男人转入巷子,语气稍有踌躇,:“我查到些东西……人暂时没找到。”

“说。”

“林小姐原来租的房子上月转了手,户主刚搞完装修,我想法儿找了几张原来的照片。”男人薅了把渐长的板寸,抬眼看向对面的老旧楼房,不禁撇了撇嘴如实说道:“实在简陋,这片儿环境也差,从早到晚吵得不行,又是一层三户的老楼房,薄楼板根本不隔音。”

楼下几个小孩在凹凸不平的土台上尖叫嬉闹扬起尘土一片,槐树下老人们聚成一堆说话打牌,也不管自家孩子胡闹扰民,再配着身旁拐角处不时飘来的尿骚味,他只能捏紧鼻子快步离开:“人手都散出去了,这两天就能有准确消息回来。”

沈颐舟听着那边一刻未停的喧闹也没催,刚撂电话便打开了微信,指尖落在置顶对话框里却迟迟打不出一个字。

正烦着,压缩文件也发了过来,中年男人的照片迅速加载出来,目测约五、六十的年纪,方额宽目,眼珠浑浊,眼尾纹路深刻,目光无神亦无情。

唯独有一点特别,这人名字里也带了个「舟」字。

这种巧合绝对算不上好事。

沈颐舟浓眉紧拧与他对视——脑海里迅速滑过尚且新鲜的影像。不过是年纪差别,相貌倒绝对匹配。

血缘之亲的父女,相貌却谈不上相似。林岚的五官骨相,并无眼前这人的影子。

页面下滑,生平记录尚算详细,文化程度有限,数次进出戒毒所和情se关系的信息占去大半篇幅。

许是吃过结婚的亏,倒没有再婚,不过靠着养老金胡混度日,许是缺少毒资,去年开始以贩养吸,瘾头更甚。

往后的女人资料较为复杂花哨,却也绕不开钱色二字。早年从河东分局辞职后再无稳定工作,多次插足他人婚姻也没换来最终归宿。

常言道相由心生,女人的样貌也从清秀可人化为刻薄沧桑,特别是那双怨毒的眼睛令人印象深刻。

一目十行的看罢,沈颐舟抱着胳膊就势一靠,如鲠在喉般窒息——财狼与虎豹,难分伯仲的人渣,如何担得起「监护人」的身份,从中做出选择更是强人所难,离家后的几年也免不了穷困二字,打白工、被揩油骚扰言语侮辱,也不知她是如何忍受的。

踽踽独行过诸多困苦,她能鼓起勇气接纳这份感情,已是不易。

幸好,她虽有念头,却不曾真的离开。

只是不知这份眷恋能维持多久。

“鸡汤来喽!热乎的。”高朗傻呵呵地端着瓷盅凑过来,“您快补补身子。”

沈颐舟却置若罔闻,起身就走。

思念一起便再也收不住,非要亲眼看到、亲手碰得到才肯罢休。何况从方才便一直持续的不安感,着实难以平复。

“哎去哪儿啊您?”高朗急忙腾开手追了上去,“戏都调到晚上了,您不舒服就好好歇会呗!”

“请假,”沈颐舟脚步不停,一向波澜不惊的眉眼染上寸寸急切,语气万分笃定:“回家。”

徐嘉焱见他神色凝重、阔步而来,被那无形的气势压到张口就结巴:“你、你你好点没?”

直到他说明来意,徐嘉焱摆了摆手道:“一宿的假而已还不至于要你出全剧组的误工费,埋汰我么这不是,记得回来就成。”

他又拉过沈颐舟凑近低声道:“可别沉醉在温柔乡里忘乎所以了。”说罢还冲沈颐舟暧昧地眨了眨眼。

平日里这般打趣也无伤大雅,只是此刻沈颐舟没那个心情应付,不过勉强提了提唇角,道了声“知道”便急匆匆地离开。

“这小子!”徐嘉焱敲了敲肩膀,不禁感叹岁月无情,“还是年轻好啊,腻腻歪歪卿卿我我,甜甜又蜜蜜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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