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外有人进来,来人约莫三十多岁,人高马大,看着很凶,正是城北防卫营第二营的校尉,薛城。
营中的士兵们都向他行礼,他径直走进来。跪坐在地上的女子们都弯着腰,把头埋得低低的,侧着身子想向后躲,只希望来人别看到自己。
“成色不怎么样啊,你们是不是把好货色都给别的营了?”
“薛校尉,您想哪儿了,这些都是囚犯,都搁大牢里磋磨那么久了,您还指望能像醉春楼头牌那样的美人吗,有得玩就不错了。”
十二暗暗听着她们的对话,等到薛城快过来的时候,她微微跪直了腰,挺起了锁骨和前胸,抬起头,对着薛城微笑。
薛城怔了一下,问她,“叫什么。”
十二眨眨眼,“大人说,我以后就叫十二了。”见薛城没回复,她又跪行往前了一步,想去够薛城的衣角。旁边的小兵喊住了她:“干什么,老实点。”薛城抬抬手,制止了那个小兵,示意十二继续。
十二低头咬唇,又抬头,眼睛里续了泪水。“那位大人说,我们以后要伺候营里的哥哥们了,十二可以伺候薛校尉吗?”她努力把声音放轻柔,带了几丝若有若无的哭腔,又在说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把语调扬了起来,像一个小勾子,但还是有点做作,演技还是青涩。
那薛城问她:“你知道怎么伺候吗?”
“十二……不知道,可是十二可以学,薛校尉可以教教十二吗。”她其实并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努力回忆姐姐卖身那个妓院里的头牌,拙劣的模仿。她觉得自己这样试一试应该是没错的。薛城笑笑,不置可否,转头和别人交谈了几句,离开了。
她们被锁在了这个营帐里,留了几个小兵看守,那小兵面红耳赤,不敢直视她们。身旁的一个女子,好像是二号,看看十二,露出几分轻蔑,挪远了几分,不愿沾染到她。其他女子见状,也纷纷远离十二,好像要和她划清界限,一番窸窸窣窣,十二周围就空了出来。她不清楚用身子伺候这么多男人意味着什么,她也不需要清楚,她只想让自己过得稍微不那么艰难。
不一会儿,来了一个郎中,她们被要求躺在草席上,双手向后绑好,小腿和大腿折叠绑缚在一起。那些女子们使劲挣扎,但无济于事;她们拼命撕喊求救,然后嘴里便被塞入木棍,木棍伸出来的绳子系与脑后。
轮到十二,也被绑好,但她没有挣扎,而是乖乖配合。那郎中掰开她双腿查看,然后手指伸了进去,那感觉有点疼,又有点怪,就像那天的那些杂役对她做的事,但能忍得住。十二躺在草席上,看着上方,甚至心猿意马地想,这营帐是怎么搭建起来的,那营帐顶上十三的血什么时候才能干。
傍晚,送来了吃食,虽然还是粥,但明显比之前牢里的好了一些,很浓稠,有大米,也不见乱七八糟的沙子土粒。见其他女子们不愿意吃饭,十二一口气喝了两碗。
“怎么有人自甘下贱成这样啊,上赶着让人糟蹋。”
“是啊,脏死了。”
十二听到那些女子大约是讨论她。
“既然她那么喜欢,能不能就让她留在这里,把咱们放了?”
“你说什么傻话,就算把整座醉春楼搬来也不会放了咱们的。”
“哼,她都那样了,让她一个人伺候整个军营都没问题吧。”
她们说话没想避着十二,不过十二也不在意,她向来是一个人的,除了姐姐,别人怎么对她都无所谓,何况这些女子还根本伤害不了她。吃完饭后,没人理她们了,那些女子们围在一起哭,十二安静坐在另一个角落,安安静静地想着,如果薛城不理自己的话,自己又该怎么办。
终于,那个白天喊话的士兵来找她,告诉她,薛校尉要见她。
十二很开心,她旁边破碗里的水还没喝完,她倒出来一捧到手里,赶快擦了擦脸,又擦了身上明显的脏污,接过军官手里的披风遮在身上,随着他出了这红帘子的营帐,一路前行。
这军营约莫有两百人,一路上有人练剑,有人吃饭,有人交谈,有人打理马匹。那个练剑的人挽的剑花很好看,那人吃的饭闻起来很香,应该有肉,那匹马很高,应该跑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