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风卷着火焰突入到面前。
萤夏看不到那横跨整个中庭带着尾炎的光景,在颈间束缚放松的瞬间,如同烟火绚烂的焰光已经照亮整个天台,让人陷入绝望的黑与红随着命被狠狠击中的方向迅速收缩,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茧把两人围困在其中。
用作阻拦李明光的两头大蛇也在第一时间被命召回,李明光这才得以脱身,一抬头就看到因红缎失去供给而从半空中摔下来的萤夏,连忙飞扑上前接住毫无知觉的人。
意料之中的重量再一次落到自己身上,李明光此时却再没有像上次那般调侃的心情,一手扶着在缺氧之后手脚软麻的萤夏,左手持剑继续警惕着上方偶尔爆出橙光的黑红球体:“还站得起来吗,萤夏?”
“……”
被提问的人还没从濒死的边缘缓过劲来,只是甩了甩头,一手按在他肩上勉强从冰凉的地上起来,好一会才能开口说话。
“还得一会。”
“再等下去阿纲就很危险了!”
李明光狠狠地挥下一剑把那缠人的红缎小蛇一分为二,匆匆看了一眼那如雷云般不稳定的球体,讲述情况的语速又快了几分:“泽田现在被裹进去了,虽然是死气模式但是——”
话在看到她格外专注地盯着空中看的眼神时,瞬间就禁了声。
真是的,瞎操心什么呢。
李明光看了她苍白脸上莫名浮现的笑意,收回了自己多余的担忧,专心清除地上仅剩的红缎蛇。
从第一次遇见她——或者说更早之前他就已经清楚,不需要他人说明,齐木萤夏一直都注视着那个燃烧生命火焰去帮助别人的柔软少年。
虽然一直不知道原因,但是如果继续这样能有所改变的话……
“还记得鬼屋那次吗。”
萤夏的声音因为被用力掐过而变的沙哑,合上少女认真的语气并不显得突兀,按在肩头的手捏了捏,这算是他们之间的暗号,每次萤夏在表示自己准备好,让李明光变回武器时就会有这样的小动作。
「那次怎么了?」
“那次纲君带有死气之火的攻击可以暂时击退恶灵,从那次开始我就在想,那么和恶灵同源的鬼神之卵是不是也可以被火焰攻击到。”
支撑的力突然消失,萤夏不自觉地向前踉跄了一步,枪尖突刺顺带挑飞最后的红缎蛇,极重的钢材在她手上恍若无物,泛着银光的枪身在夜空中挽出靓丽的枪花。
“而我要做的事,必须让这个可能性变成100%。”
“嘶……都让她轻点了。”
“不重一点你根本不会晕嘛。”
“装装样子就行了……呜啊!”
江户川柯南惊恐地大叫着,直接从马桶盖上摔下来。
花子顿时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失去眼睛的双眼眶乘着满满的血水,随着她转移视线的动作时不时会从中溢出,划在脸上留下两道渗人的血泪,即使是蹲在面前托腮的乖巧模样也没能把被拉满的恐怖感消减半分。
“你已经被她卖给我了哦,接下来你要一~直一~直留在这里陪我了。”
“不可能!”
“哪有什么不可能的呢?”花子对他的反驳报以自己最吓人的笑容,“你知道了她想隐藏的事情,杀你灭口确实是她会做的事哦?”
不不不……
江户川柯南在心底疯狂摇头,在意识到对方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后就壮着胆子试图打开了手表上的微型手电筒,一伸手摸到了自己空无一物的手腕,这才想起来应该是被齐木萤夏偷偷拿走了。
她该不会想用麻醉针放倒对面吧……
“你不相信吗?”
见江户川柯南一直没有回答,花子先忍不住开了口:“她把我召唤出来,把你单独留在这里,让你和身为怨灵的我独处,你也不怕我会把你虐杀在这里,选择相信她吗?”随后,像是怕他没看清自己的脸,忽地凑上前,指着自己空空的眼眶,血泪不断涌出,好些直接滴落到他蓝色的西装外套上,黏糊糊地顿时也染得同她的发色一样黑:“我可是鬼哦。”
江户川柯南一时间被她天真又恐怖的样子噎得回不了话,几番平复心情后才尽可能冷静地如常盘坐在地板上:“你是『厕所里的花子小姐』吧。”
“对哦~难道说我很出名?”
“啊,作为怪谈的你确实很出名。”江户川柯南点了点头,“我也相信你会帮助能跟你交流的齐木萤夏杀害同为男教师的松昭章。”
“有时候不择手段的人,远比鬼怪可怕,也正是这些人亲手创造了「可怖」。见多了这种人,这么想连被迫害死后才能报复反抗的恶灵其实才是受害者吧。”
在他眼底的坚定之中,花子原本空洞的双眸又重新亮起如火焰的橙红,点点蜕化。
“准确地说,我并不是相信齐木萤夏,我相信的是真相——为什么是松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