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都,繁华的东京都,作为城市GDP超过纽约的全球最大都市,一直以来都以梦想乡的形象示人。
繁华得仿佛曾经近半世纪的泡沫经济不曾发生,以民众纵身跃下为代价维持均衡的天平,最后只在经历过阵痛的人口中成为不可言说的泡沫。
腾空、曝在阳光下,然后——
——啪。
完全破灭。
在距池袋有些距离的一片废弃工厂,是都心在那样特殊时期产生的众多产物之一。
灰败之气笼罩在这个寂寥无人的片区,外围堆放了不少废弃材料,灰色的混凝土墙被锈迹侵蚀着,鲜艳得连带整片土地都被完全打上了『不可循环再用』的标签,被世界割裂糅杂,完全丢弃在这不为人知的小角落。
只有其中一间连作业器械都没有的制作厂,还在作为「场所」被特定的人群运用着。
嗡嗡……
少女被掩在水凝胶眼罩下的眼眸被扰得有了一丝动静。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噗!
极速挥出一掌转而握成拳,把噪音源彻底握杀在手中,在梦中扑杀蚊子的萤夏这才缓缓把眼罩推到额前,睡眼朦胧地嘀咕:“……好奇怪啊。”
“怎么了?”
“最近蚊子有点多啊。”萤夏缓缓摊开手,看着昏死在掌心的蚊子许久才嫌弃地甩了甩手,从破旧的长沙发上坐起,“睡不着了……”
“虽然已经是初秋了,但是蚊子无论什么季节都很活跃啊。”光叹了口气,从书包拿出一瓶驱蚊液,在萤夏身周喷了几下后塞到她手里,“拿着,我一会再去买。”
“怎么不是●旋风……”
“你睡醒了吗,那是杀虫剂。”
“……那☆菊?”
“☆菊没有驱蚊液,你是活在三色台的超龄青年吗?”光无语地勾住她的眼罩,拉满,再松开,“给我好好用雷○。”
额头被打得红了一片的萤夏只得小声呜呜着拿起喷雾又朝空中喷了几下。
“所以说为什么要到这边来啊。”光不解地问道,“这是独色帮的地盘吧,那个黄色的?”
“黄巾贼。”萤夏把眼罩完全摘下,侧靠在沙发打着哈欠,“这个时候没有人会过来的。”
光蹙着眉,并不能理解她的熟稔从何而来。
“你和他们的将军很熟吗?”
怎么可能不熟,萤夏暗自答复道。
作为初代核心之一,不论是黄巾贼初代的成员乃至后来浑水摸鱼进来的法螺田一伙,她都在纪田正臣的背后了解得一清二楚,即使是和他闹掰退出之后也敢于自称为“最了解黄巾贼的人”,不仅是将军的——更是整个独色帮的影子。
直到所有的事情都与那个人有关。
折原临也。
不过那都是以前……上一辈子的事了。
再等等吧,等她把耿耿于怀的事放下,她再去找那个一生的挚友,这回轮到她来毛遂自荐好了。
但是如果他又先一步邀请,她会拒绝吗?
……不会吧,绝对。
“见过几次,”在光以为自己的问题得不到答复的时候,她才缓缓回答,“那个白痴神明还没到吗?”
“谁是——”
声音突兀地在暗无天日的厂房内响起,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声在回声特效下格外渗人,唯一立在沙发旁的立灯应声响起,被人为地改变了照明的方向直直射向萤夏,大手按在头顶上,蹲在椅背上的人以绝对强硬的态度迫使萤夏直面人生所不能承受的光芒——
“谁是白痴神明啊,小丫头!”
“啊啊啊啊啊啊!!!眼!我的眼睛啊!”萤夏胡乱地用手遮挡光线,“夜斗!夜斗大神!拜托了先放手!”
夜斗满脸写着“小丫头长大越来越难带”地松开了手。
萤夏一下子同被击中了般狼狈地倒回旧沙发上,侧着身用长发遮挡住余光方向的灯光,一边用夜斗听不懂的语言数落着,夜斗茫然地抬头看向坐在高台边的光,试图从他的反应中悟到萤夏在嘀咕什么。
也许「试图」是多余的,从他笑到发抖的样子看来,夜斗都猜到这个难搞的驱魔师十有八九又在骂骂咧咧了。
“齐木萤夏——”
“啊对了,这次是拜托你把这家伙送走。”
夜斗的蓄力被萤夏无情地打断,只见她终于恢复正常地朝光挥了挥手,极默契的搭档就已经把提前从背包拿出来的玻璃瓶抛向夜斗。
里面的顽石相较两人刚收复的时候已经褪色了不少,以怨气凝结而成的黑色在接连一周的净化下来只剩下浅浅的一层灰,因身负血债而泛起的红光在黑暗中格外明显。
是那个洋房的主人吗?夜斗一瞬就认出了里面的灵的身份。
——咦?但是?只是?这个抛物线是不是好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