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有走?要锁门了!今天这里不能住人!”宿管阿姨厉声说道。
“我扫完地就走。”
“不要扫了?走吧!走吧!我要锁门。”
赖楠放下扫把,心里还是不踏实,樊昱辰跟她就是水与火,天生相克,他真的会放过她?
夏洛走了,难道他们不去约会么?但愿他们能去,无暇顾及她。那么她就可以安然无恙得回去了。
她扛起行李,高瘦的身体一下陷入了大大的包袱里,宛若一根筷子插着一个鸡蛋。“这世道,连学校都这么现实啊。”
脸色肃穆的宿管站在门边,等她前脚刚踏出门外,门戛然被锁,正好夹住她还未完全扛出来的包裹背部,赖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扯出来。
她叹了口气,扛着东西,吭哧吭哧,好不容易给挪至宿舍走廊。
“东西拿完没有?”宿管一边往前走,一边回头问她。
“拿完了!”
“不要逗留!赶紧回家!今天可能有暴雨。”宿管一间一间往前敲门,机械的重复“还有人没有?”
往日热闹的走廊里,现在除了宿管那双脚发出的声音,再也没有往日同学们叽叽喳喳的吵闹声。
她小心翼翼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下楼梯,担心地看了看校门口,“但愿他们去约会了。”
赖楠站在宿舍门口,还是迟疑了片刻,才鼓足勇气往出走。
她的父亲赖国庆在广东打工,母亲早跟人跑了,爷爷奶奶跟她二爸家过生活,根本就不把他们兄妹的死活放在心上。她没指望谁能来接她。
夏日炎炎,知了“嘶啦,嘶啦”地叫个不停。太阳不遗余力释放着它的热量。
她默默扛着索大的包袱,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想到《还珠格格》第一集里小燕子闹婚。那滑稽的形象是不是跟她现在如出一辙。
她原本把装被子的袋子放在褥子下面压着的,需要用的时候却没有找到。也许是谁拿了,既然找不到,只能自己想办法。活人哪能被尿憋死?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古装剧里打包行李的启发,总之她大脑里自然而然就想到用被单把所有东西都打包,虽然不美观,但非常实用。
走过校园,她心里还是有些顾忌形象,生怕遇到熟人,毕竟一个小女孩,谁还没有虚荣心呢?
她贼眉鼠眼,四下观察,深怕遇到熟人,结果一不小心一脚踩进了一个积水滩。鞋子也打湿了。
看着水里的倒影,自己竟如此狼狈,心里不自觉升腾起一股酸楚。
滑稽,可怜,无助,心酸,悲泣,哀怨……内心的那点坚硬一下子被震碎了。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眼看太阳越来越大,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再不走,可能都坐不上回去的车了。
她摇摇头,安慰道:“这一切都不重要!”她扛起东西,故作轻松,向校门口走,似乎刚刚心情的低落只是一个偶然。
“赖楠,没人来接你?”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抬头一见是王俊老师。
她含蓄地微微一笑,摇摇头表示没有。
“来,我帮你提一段。”
“不用,我能行!”
“那就早点回。”王俊径直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赖楠羞赧地红了脸,但心里升起了一个小太阳。
她的世界原本也是五彩的,只是后来不知不觉变成了黑色。
她眯着眼看看四周,除了杀红眼的太阳,也没什么人了。
一股酸楚的感觉突然又袭上心头。别的同学都有父母来接,早早就走了,只有自己还要担惊受怕防同学报复,真是可悲可叹。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这种心酸算是克制住了。
她对自己说:“任你们谁看,谁笑,戏弄,我就是我。唐伯虎点秋香中,唐伯虎咧嘴大笑道:“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用在她身上,也是合适的很。
她目不斜视,默默朝门口走。
校门口已经没几辆面包车了。她把东西放在一处阴凉的地方,向那些面包车走去。
她一辆辆的问,不过很遗憾,仅有的几辆目前都不是去他们村的。
她们村里是没有公交和大巴经过的,所以才衍生出很多私人拉客的面包车。
赖楠回到自己的行李处,四下又巡视一遍,做好了长时间等车的一切准备。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由头顶顺移到山顶,又掉落在山背后,映衬的山顶霞光万道。而自己身上也被汗水浸湿了一次又一次。
除了开走的那几辆车,之后再没有一辆车在校门口停留。
“往常一放假,到各村的面包车跑得最勤,今天怎么回事?”赖楠有些煎熬地向远处望了望。并没有任何有用的新发现。
这时,校门口走出一个穿着灰色西裤,蓝色短袖衬衫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