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着高热面色惨白!”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阿弥陀佛,定是公主娘娘祈福心诚,菩萨显灵了。”
“是啊,瑶华公主自来了伽蓝寺,即使生着病,也雷打不动风雨无阻的来法堂做早晚课,公主是菩萨庇佑之人。”
“公主有菩萨跟陛下庇佑,要说善有善报,像昙予那等小人,睁着眼睛说瞎话,拿着鸡毛当令箭,这便遭报应了。”
......
大殿里议论纷纷,太子听着,目光看向阮阮,一时间只觉又惊又喜。
他刚出生的时候,高僧就有过真言,说他是真龙天命,当初因为这句真言,魏帝直接将他封为了太子,但很少有人知道其实原话还有个前提——“得佛缘之人,享真龙天命”。
莫非阮阮就是他命中注定的佛缘之人?这个认知让他心头颇有些激荡。
“公主到伽蓝寺祈福以来,兢兢业业,至诚至信,菩萨都看在眼里,你身子初愈,先回菩提斋静养一段日子。”
虽然添了太子跟拓跋纮这两个变数,但好在一切都还是顺着计划的轨迹走了下来,至少她终于可以先休息一段时日,虽不知道有没有被拓跋纮看出端倪,但他既没有让医士拆穿,想来是暂时不欲与她为难,阮阮压下心中忐忑,起身行至太子身前,揖了一礼算是作别,随即在常嬷嬷跟青芜的搀扶下往外走。
临出门时,听得太子跟拓跋纮道:“秋猎在即,修整行宫的任务艰巨,还要有劳四弟多多费心,今日之事,孤会亲自去找昙摩大师谈谈,届时也好与父皇交代。”
秋猎?听这个口气魏帝要来南山行宫?阮阮的脚步情不自禁慢了下来。
交出兵符后,明明给了他一个可有可无的闲职,这会儿倒是说“任务艰巨”了,拓跋纮有些好笑,余光扫了眼殿门口,太子这是嫌他碍事想要借口支开他借机多留几日?看破不说破,他乐见其成,不过也该提醒一下某人,他捏着她小辫子这事儿。
掸了掸手臂上的褐色缠皮子,他勾了勾唇角,顺口道:“行宫确实重要,臣弟等下就立马回去,不过在走之前,臣弟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拓跋纮看向方才显灵的那尊观音座像,“修整行宫多多少少会出些意外,伽蓝寺的佛像金身既如此灵验,臣弟想将菩萨暂请至行宫正殿,驱邪避凶,等行宫修整完毕,再奉迎回法堂。”
太子还以为是什么事,看他并未拆穿,甚至有心替他遮掩,他十分爽快地应了下。
阮阮却有些忐忑,听闻要把那尊佛像带走,她差点没径直摔倒下去,拓跋纮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发现了端倪?
“公主当心。”常嬷嬷托住了她的手臂,低声提醒道。
阮阮脸色有些发白,不过众人也只当她是大病初愈,又受了惊吓,并未多想,只拓跋纮看着观音菩萨手中的玉净瓶,似笑非笑。
*
人还未到菩提斋,绛珠已经在路口等候多时,看她们回来,她远远就迎了上来。
自昨夜就没看到她的身影,此时出来,她也没解释,阮阮猜也能猜到她都去干嘛了,不出意外,她现在身上估计又有了一颗解药。
两人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个眼神,什么都没说。
事情比预想的还要好,在太子拓跋赫的处理下,瑶华公主祈福得菩萨庇佑死而复生的事情传得神乎又神,伽蓝寺的住持昙摩大师甚至亲自出来为此事做了背书,魏帝听闻此事,赏赐如流水般自邺城皇宫送来了伽蓝寺。
阮阮被特许可以留在菩提斋清修祈福,虽然寺庙的斋饭仍旧不习惯,但好歹不用吃冷食了,也不用日日走上半个时辰去法堂做早晚课,她很是满足,并且她还有了一个新发现。
之前几次蛊毒发作的时候,那种嗜骨挠心的感觉,不服解药真的想发疯,但这次身体在生病饥饿高热的状态下,竟然坚持拖延了三天,并且那种想服药的冲动仍旧可以克制,手腕的蜘蛛痣也未前行,若非她需要装死,她甚至可以再过一段时间服下解药......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解药是可以慢慢往后延迟的,那么只要她能够坚持得足够久,摆脱控制的机会就越大!
这个认知让她欣喜不已,但同时她的心里也隐隐有些担忧。
当时事发突然,玉净瓶的秘密还没来得及处理掉,拓跋纮就把佛像给带走了,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引起了他的怀疑。
如今的她默默祈祷着,希望当真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