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烂伤(1 / 2)

月夜星空下,野郊荒坟地。几下野狗吠叫声幽幽散灭在未知的黑暗里。林木不知生长了多少年,汲取着死人的养分长得枝繁叶茂,根系交错,盘虬卧龙。

一只野游的鬼在夜色里现了形,其余孤魂相继出没,在林地里此起彼伏冒着头。

沈明素看着眼前的场景头皮发麻起来,荒野乱葬岗的鬼一只手数不完,纵刀不眨眼的人朝自己迈着步。

说话的鬼见她惊恐在地,调笑地寻了具尸体假坐摆出看好戏的姿态,其他鬼也悠哉探着头。

被抛尸在乱葬岗的人没有归属之地,做了鬼也只能游荡在世间,有机缘的鬼吸取天地恶怨,百年千年才能养出眼前的半虚魂体。看到这些鬼魂死后的模样便不难猜出它们生前受了多少痛苦。

吊缢鬼眼球暴突、长舌垂腹,夭寿鬼形似小儿、腹肚鼓大,作恶鬼血嘴獠牙、等人入腹,断头鬼空长脖颈、喉管张缩,饿死鬼骨瘦如柴、大肚高隆……

“宰了杀”、“分尸块”、“放干血”……看热闹的鬼叽叽喳喳鬼话连篇。

不能坐以待毙,沈明素顾不得发麻无力的脚,只想赶快挣扎起身,自保事重。

只一瞬动作,尚未完全站直,沈明素便定了身子,不敢动弹。

刀,在她的下颌。

冰凉的刃片贴着细嫩的皮肤,刚才还在几步之外的马奴倏然站在了她的面前,沈明素感觉到自己贴着刀片的面庞肌肉在不受控制得颤动。

难怪称作片儿刀,这把短刀原来不是特意做的短刀。刃只一寸,边缘并不齐整,像是从一把大刀的刀尖上断裂下的一片残骸,另配了个木柄便做成了剥皮刺人的凶器。

马奴信着手握刀,沿着她的侧脸划擦着,刀刃似碰不碰得来到了她的粉颈,挑弄着侧颈处活力跳动的脉搏。

沈明素起身未全,半倚着树,仰着头看向面前的人,项颈处的刀刚刚穿过一个人的脖子,眼前的人刚刚杀了一个人。她后悔起来,假若早知今日情形,以往武功术法的功课她定加倍努力。

离得近,她看着马奴冷淡的一张脸,他的五官如刀削斧砍般冷峻,紧抿着两片唇,剑眉星目,眼神里看不见温度。

马奴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两方胶着。

一刀费个脖子的事,沈明素咬了咬后牙。

“大胆刁民,你知道我的身份吗,伤了我必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听她说完话,马奴停顿了一瞬,继续握刀在她咽喉处游走,眼神的光点随着刀一同游走。

混账东西,竟然不把她放在眼里,沈明素没了法子,只觉今日将要命丧在此,硬生生逼红了眼。

见那双圆睁的杏眼流转出泪点波光,马奴嗤笑一声收了刀,居高受奉的膏腴之辈真是一个顶一个废物。

刀离开了肌肤,沈明素三两步后爬远离了马奴,才敢顺畅地呼吸。

周围的鬼见没有杀人好戏上演,兴致败坏,索然抱怨起来。

“真没意思”、“宰了她呀”、“我来动手”……各色的鬼各色的谋划。

“知道身份,下奴不敢伤小姐。”

马奴并不在意那些小鬼,嘴上说着卑贱的话,仿佛刚刚做势杀人的人不是他。沈家公子小姐声势浩大地入住,驿站内的仆从丫鬟早已嚼尽了舌根。

“小姐不在深闺,来坟场做什么?”

被问了话,沈明素犹豫怎么回答,眼神看向了杂役的尸体,白日还是个鲜活的人,此刻便成了具新鲜尸体。

“跟着他来的?”

沈明素僵着脖子点了点头。

“我在驿站……见他做事鬼祟,好奇便跟了过来。”

说话留半段,没骗他也不暴露自己的目的,沈明素为自己的睿智沾沾自喜。

马奴目光流连在沈明素的面孔,不愿与她来回牵扯:“驿站内如今什么状况?”

他问这话是想打听什么消息,沈明素正思忖着应该怎么答复,马奴又加了一句:“别耍花样。”

小丫头年纪不大心眼子不少,勾勾绕绕的心思都放在脸上。

被看破了思绪,沈明嗫嗫嚅嚅地说道:“驿站内如往常一般,昨夜之事仿佛没有发生过。”

“可听说有人伤病异常?”

“并未听说,只听说马害了病死了。”

马奴见她回答乖巧,回头看了眼马尸堆。

杂役之前剥了一具,今日剥了一具,还剩两具完好的马尸。

马奴转过头:“天夜得深了,小姐眼神看不清楚,还是快些回去。”

这是威胁自己别把刚才眼睛看到的事情说出去,听了马奴的安排,沈明素不舍地远望了一眼血与肉块交织的马尸,自己要是就这么走了,以后再想查探马死之事可就难了。

见沈明素面色不愿,马奴冷下了脸,本来不愿意再牵出麻烦,这小姐非想自讨苦吃。

沈明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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