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算错了郑乾。
原以为身手矫健的高大男人,在危险来临的时候,能够遵循本能往旁边躲开,可郑乾不仅没躲,反而迎面上前,与花瓶来了个硬碰硬。
“嘭!”
两者相撞的瞬间,花瓶碎裂成好多片,飞溅的碎片割破了郑乾的手臂,血顺着他的指缝淌下。一滴,两滴,三滴……落在地板上,晕染出一朵朵妖冶的花朵。
言津愣住了。
罗青青更加震惊,她呆滞了半秒,快速奔下楼梯,急得嗓音都变了形:“你疯了!”
“我没事,别担心。”郑乾压住正在流血的伤口,语调平稳地安慰她。
“都流了那么多血还叫没事?”罗青青咬着牙,用力推搡他,“走,我送你去医院。”
“我真没事,这点小伤不至于去医院。”郑乾看她紧张得快把嘴唇都咬破了,开玩笑缓解她的情绪,“要不然明天热搜上就该显示这一条,某某导演因划破手臂被紧急送往医院,医生:再来晚点伤口就愈合了。乖,你不是学过急救知识,把家里的医疗箱拿过来,帮我包扎一下就可以了。”
“你等着。”罗青青不再浪费时间,飞速冲进储物间,拿到医疗箱后,又飞速冲回来。
她把郑乾推到沙发上,拿剪刀剪开他的袖口,用消毒药水清理了他胳膊上的血污后,在伤口上撒了一层止血药,最后再用绷带包扎,整个过程,专注的神态仿佛在做一台严谨的手术。
郑乾脸上一直挂着微笑,盯着她的侧颜看了许久,眼神越来越温暖,越来越柔软。
罗青青包扎完,才注意到他的视线,抿着唇问他:“看够了没有。”
郑乾摇头:“永远看不够。”
罗青青垂下眸子:“看不够就不要再做刚才的事,我不想年纪轻轻就当寡妇。”
郑乾闻言,用没有受伤的手臂抱住她的肩膀,靠在她的耳边低低笑出了声:“不会的,我怎么舍得呢?”
罗青青耳朵一热,微微扭动了下身子:“你先放开我,我得在爸妈回来之前,把这一屋子的狼藉给收拾了。”
郑乾搂得更加牢固,“不放,你给我包扎伤口已经够累了,等下你休息,我去打扫。”
罗青青沉默片刻,反手抱住他的腰,叹息着说:“看来,你会是一位非常好的丈夫。”
郑乾没说话,笑着吻了下她的额头。
·
言津一直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切的同时,忍不住回忆起和罗青青在一起的那五年,两厢对比,他的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似的,难受得下一秒就会窒息。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青青…你们…你和他到底有没有……”
“有没有什么?”罗青青伏在郑乾怀里,突然抬起冰冷的眼眸。
言津心中一凛,噤若寒蝉。他从没在她身上见过这么冷的眼神,像冰刀一样,不仅冷,还非常锐利,裹挟着巨大的气势,直直地刺向他的胸口。
罗青青冷笑:“你是想问我和他有没有睡觉?”
言津噎了一下:“是,毕竟你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你这样……”
罗青青冷声打断他:“你管的太宽了,他现在是我的未婚夫,我什么时候想和他履行夫妻间的义务,难道还需要向你这个外人报备吗?”
言津脸涨得通红:“不是,你……”
罗青青逼问:“我怎样?”
言津:“我们在一起五年,你和他认识才几个月,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罗青青掀起郑乾的衬衫,手指轻轻划过他那被肌肉填充的硬硬的腹部,“言总,言大总裁,瞅瞅你白斩鸡一样的身材,再好好瞅瞅我身边这位拥有八块腹肌、腰好腿长的完美男人,作为一个身心健康的女人,我对他怎么能把持的住!”
罗青青说的每一个字都刺痛了言津的心,但更刺痛他的,是郑乾腰腹上到处可见的指甲印。
他突然感觉胃部很痛,忍不住咳嗽了一下,一股浓重的铁锈味从下面窜上了喉咙。
他强压下那股不适,脸色由红变白,凄惨地望着她:“你爱了我五年,救了我三次,我不相信我们的爱会被其他人轻易取代。”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能不能别再纠结五年还是十年了。”罗青青不耐烦地加快语速,“我救你,让廖总送你去国外治病,是让你治好了回来为我赚钱的,不是让你回来打扰我的生活的。没有什么不可以被取代,如果你非得亲眼看到什么,才肯罢休,那我满足你。”
说着,她翻身跪坐在沙发上,双手捧住郑乾的脸颊,低头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