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紧急,虽然蛇身粘腻湿滑,但林恩静还是忍着恶心照做。
没多久,一条被捆得死紧,打了死结的蛇就被摔在了地上。
“待会跟节目组的人说一下,找人处理掉吧。”蒋廷颐明显也放松了一些,语气缓了下来,“这里的晚上很危险。”
林恩静追问道:“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门不是关了吗?”
“我在飞机上给一个有心脏病的孩子做了急救,”蒋廷颐并没有隐瞒,把自己延迟赶到的理由告诉了她,“对方的父亲在得知我的目的地后,把他在纳米布公园订的顶奢房作为谢礼送给我了。”
“嗯......酒店有专车接送?”
“对,公园本来已经闭门了,接我的人说没关系,他有熟人,所以我还是进来了。”
在蒋廷颐的叙述中,林恩静大概拼凑完了对方今天的行程。
“那你不住那边吗......听上去很高级,应该有专门送你们去45号沙丘的服务吧?”
“再过几个小时就要日出了。”男人顿了顿,望着林恩静微笑,“当然要跟你们一起体验。”
蒋廷颐每次笑起来都有一种圣光普照、万物生辉的既视感。
林恩静怀疑他被网友夸“佛性十足”也是因为这副皮囊太占便宜了。
“好了,我去接念菡,你去通知工作人员,然后包扎伤口吧。”
三分钟后。
“今晚肯定是我这辈子都忘不掉的噩梦......”心有余悸的温念菡一直按着自己的胸口,跟林恩静走回营地,“在厕所漆黑的那几分钟,你知道吗,我又怕蛇没走,又怕你出事......妈呀,以后再也不
来了。”
她抱怨的声音挺大,林恩静也只能轻声安慰:
别哭了?,已经没事了......”
“这次真是多亏蒋老师,湘禾呜呜对不起......我不该叫你出来的。”
小姑娘这次是真的怕了,眼眶憋得红通通的,但也没忘记跟林恩静表达歉意。
如果不是她要求起夜,就不会有今晚这一出险情。
林恩静想了想,和原主陷进滩涂,差点被野生动物活啃的经历比,自己这体验也就一般吧。
蛇是无毒的,虽然暴躁了点,但真咬下去也不会出太大问题。
营地中央,篝火已经亮起,几个工作人员坐在蒋廷颐附近,旁边摆着医药箱。
温念菡走过去,小声跟蒋廷颐打了个招呼:
“蒋老师,谢谢你......”
青年温润含笑,语气却意味深长:“你不用谢我,真正要谢我的......是你旁边这位。”
林恩静对上他的视线,忽然有点尴尬地发现——
她好像走得太急,被人救了都忘记说谢谢。
“呃,”少女清冷的容色在火光映衬下难得多了分不自然,嘴唇稍稍抿起,“多谢了。”
“这样有点敷衍。”蒋廷颐视线依然定定地望着她,语气状似无意,“能帮我包扎一下吗?”
温念菡:哇哦。
准备给蒋廷颐上药的其他工作人员:哇哦。
林恩静看着他已经涂过消毒酒精的创口,眯了眯眼,最后还是坐在了他旁边:
“手拿过来吧。”
火光摇曳之间,男人笑了,眉心那点红痣越发灼目:
“好。”
沙哑低沉的嗓音,伴着他专注的目光,仿佛此刻不是荒凉的野外,而是神圣的教堂。
林恩静拿起碘伏棉球,摊开手,任由他微凉的、触感干燥的手掌放在她掌心。
“蒋廷颐,伤口会疼吗?”
她清冷的嗓音,就像手中的棉絮,轻柔地拂过他的胸口。
风尘仆仆、近乎一天没有休息的青年这一刻也终于感受到了心灵的安宁与愉悦。
他舒展唇角,语气很轻:“不疼,你可以大胆点。”
林恩静稍稍用力,旋即就听到对方“嘶”的抽气声。
“真的不疼?”她蹙了蹙眉。
“嗯......”男人停顿片刻,“其实有一点点,但没关系。”
因为是她,所以疼痛也变得可以忍耐。
温暖的触感,暧昧的视线,就像被烧得噼啪作响的柴火,让气氛不断升温。
离他们不远处,营地唯一一个负责监控的摄像头也停止不动,将两人上药的画面完整地记录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