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野立即做出了选择。
先不管什么问题,能多了解一点林恩静也是好的。
很快,随着“丁零当啷”的响声,六颗骰子被甩进碗里。
女人抱着兔子花灯,凑近去看数字:“欸......他也只有一个4。”
张宥恒打量了一眼,心情好了不少,毕竟总算有跟自己一样的倒霉蛋了:“你跟我都是秀才,来,红包拿好。”
“什么意思?”裴子野没听规则,打开红包后拎起那张纸条一看,接着眸色凝滞,“嗯?!”
【你跟前任最难忘的体验是什么?(如果没有前任,可以换成喜欢的人)】
裴子野感觉自己很符合括号里的情况,下意识抬头看看林恩静的方向,欲言又止。
“怎么了?”被看的莫名其妙的林恩静。
“这个问题是我问别人吗?”
“对。”张宥恒拉开椅子坐下,深黑的新唐装衬得他身形挺括,眉眼倜傥,像个民国时期留洋归来的富家大少,“要是你不好意思,可以随时退出。”
裴子野一时有点纠结。
主要还是涉及到前任,虽然他自己是母单,但林恩静比自己大几岁,应该是接触过别人的吧?
裴子野不想了解她和她前任有什么“难忘的体验”,万一把女人勾出了怀念怎么办?
于是裴子野心思一转,瞥向了张宥恒,心道:
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花花肠子特别多。
干脆选他,让林恩静认识清楚这家伙的本质好了。
很快,张宥恒环顾所有人:
“谁先来问?”
“我来。”裴子野发现林恩静左右手的座位都被占了,也不气,直接拉了张椅子到女人身后坐下。
被三个人包围的林恩静:......好挤。
“我这个问题,要问的人嘛,”裴子野眼珠子闪烁精光,手指一划,“就老张吧。”
张宥恒对裴子野没大没小的称呼很不感冒,但还是报以一笑:“好啊,你问。”
“跟前任最难忘的一次体验?”
“嗯......”张宥恒抵着下颌,似乎思索了一会儿,“难忘的体验是有的,只不过这个‘最’
不太好界定。”
傅聿南也很好奇,张宥恒会怎么应对这个问题。
如果说得太认真,对前任充满怀念,肯定会降低他在林恩静那里的好感度。
谁也不想接手一个对前任念念不忘的男人。
但如果敷衍了事,会显得他巧舌如簧,不够真诚。
张宥恒还是清楚裴子野给自己挖的坑的,在林恩静恬静的注视下,他叹了口气:
好吧,在狮城的国立大学念书的时候,我和我的前任组织了一场学生艺术展,邀请了不少老师和我们认识的朋友参观......但是因为我们中间就分手了,她亲手制作了一幅巨大的讽刺画放在画展入口——呃,是用各种垃圾拼成的......我的头像......≦_[(”
众人眉头耸动,似乎想到了那副滑稽的画面。
“我的老师和同学当时看到也露出了跟你们一样的表情......或者更夸张,毕竟他们看到的是真正的作品。”张宥恒耸了耸肩,似乎对自己的糗事相当豁达,“我前任后面还因为这副艺术品......获奖了,嗯,我们校长认为这是一种很酷的前卫艺术。”
傅聿南微微一笑,追问了一句:“所以,你前任会这么恨你的原因是?”
“她认为我摧毁了......艺术。”张宥恒本来是不想回答的,毕竟也算自己的黑历史,但发现林恩静的目光盯着自己,似乎饶有兴趣,立即就老实交代了,“我认为商业化的艺术作品也有价值,不见得比纯艺术低级......然后我就被她愤怒地甩了。”
【艺术之所以是艺术——是因为它的不可复制性,你这个充满了铜臭味的垃圾!】那位前任的怒吼迄今还让张宥恒心有余悸。
不过他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比起当一个艺术家,还是做商人更好玩。
“那你前任挺有眼光的。”裴子野一听张宥恒是被甩的,就有点幸灾乐祸。
张宥恒眯了眯眼眸,懒得花时间怼回去。
他拿起自己的红包,拆出纸条,语气轻快:“下一个就我吧,嗯......清淼,你最在意异性身上的哪一个部位?”
这个问题是刚才林恩静看过的,被张宥恒提问也在她的预料之中。
“我在意的......”林恩静的眼神扫过在场的三个男人,语气为难,“不太好意思说。”
女人柔软如莺鹂的声音此刻如同一针兴奋剂扎在了男性们的胸口,让他们的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裴子野比较年轻,面庞几秒钟就泛起了薄红,眼神游移,不知道想到什么,喉咙里越发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