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凝秋是第二天起床看到消息,她昨晚情绪太激动太累了,衣服都没换就睡着了。盯着那两个字发了十几分钟的呆,大脑运行缓慢,敲了一个逗号试探,接收到的却是红色感叹号,鼻子很酸但她知道她不能再哭了,眼睛已经肿的没法看。
上学路上演练了无数种打招呼的情形,但池展州压根没给她这个机会,班主任在早自习下了之后通知的班长,让他帮忙收拾池展州的东西,下午他回来取。
万凝秋听完像丢了魂魄,周围议论纷纷的声音丝毫没有传进她的脑袋,很久很久之后她才听见孟文元的声音,
“你当时为什么听周时文的?”
万凝秋望着他,“你是在问我还是问你自己?”
他忽然笑了,“当然是你,我很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听她的。”
“那我和你一样。”
“因为喜欢?”
“因为想让他好,所以要杜绝一切会让他不好的可能。”
像是赞赏又像是嘲讽,孟文元摇了摇头感慨道,“你真伟大。”
“别夸我,我依旧很厌恶你们。”万凝秋白了他一眼,继续补笔记了。
中午去食堂,她让廖荣荣帮忙问问齐溪是什么情况,但没问出什么所以然来,只好作罢。
廖荣荣赶着吃完去补作业,万凝秋吃完一个人去操场溜达,很不幸的,她感觉到处都有池展州的影子。
这么多天没见面她很想念很想念池展州,但见了面却没能好好看他一眼,鼻头眼眶又开始酸涩,忽然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扭头看见是孟文元,刚加速的心跳瞬间慢下来,
“打不打羽毛球?”
“不打。”万凝秋拒绝的很迅速,
“打一把,输了请你喝饮料。”
万凝秋摇摇头,
“你不觉得你在这睹物思人很可怜吗?”
“可你更可怜。”
“那你就陪我这个可怜虫打一把,全当安慰。”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不想和我讨厌的人打球,你自己一边玩去。”
万凝秋站起来准备拿旁边的石头吓唬他,结果还没扔出去就看到孟文元身后站着的人。
去教学楼要路过操场,池展州无意识的扫了一眼,就看见了那两个人,本来想当做没看见的,但身体的很实诚,等反应过来人已经在门口站着了。
万凝秋被定在原地不知道做什么动作才好,但她看见池展州朝自己走过来了。
“晚上班级聚会,你们记得参加。”
万凝秋看了眼他手里拎着的袋子,是自己推荐过的香薰。
可能是目光太炽热,池展州也察觉到自己手里还拎着袋子,
“谢谢你推荐的香薰,我朋友的妹妹很喜欢,又让我帮她买了。”
礼貌又客气,像他对待每一个不熟悉的人的时候所呈现的状态,所以自己现在对于他而言,也就是个陌生人了吧,万凝秋心里想着,表面上她还是摇了摇头,想说没关系但开不了口,目送着池展州走远。
那晚的班级聚会万凝秋爽约了,爷爷突然晕倒被送去抢救了,她坐在急救室门口,看着班级群里的每一条消息。
“天呐,好舍不得啊,校草要提前走了吗?毕业照都拍不了了。”
“唉,这不会就是最后一面吧!好舍不得,校草本来是我上学的动力,现在动力都没了。”
“你们收敛收敛,校草本人在群里呢!”
“没事,他肯定是免打扰消息了,看不到的。”
“唉,话说今晚怎么突然班级聚会啊?是给校草的欢送会吗?”
“差不多吧,我刚问班长,好像是校草自己喊了咱们过来玩,怕毕业的聚会赶不回来。”
“天呐,不愧是草啊!”
……
万凝秋没在继续看下去,她不愿意多看“最后一面”这四个字,原来今天中午就已经是最后一面了吗?可为什么他们的最后一面会沦落到那种程度。
抢救室的灯久久不灭,她无法在那种环境里待着了,看了眼时间,她说自己要出去走走。
从医院出去搭了车往齐溪的店里赶,她给廖荣荣打了电话,没有人接,她想是不是证明聚会还没有结束,她还来得及。
池展州站在门口和齐溪们道别,训练基地就意味着封闭,所以说不定下次会在什么时候见面。
“做决定挺麻利啊,怎么说走就走。”
“想通了呗。”池展州笑着说,
“希望你这次是真的想通了。你那伤咋样了?”
“什么伤?”不等池展州回答,廖荣荣先问出口,
“没什么,你们俩别站着了,回去吧,我也要回家了,下次见。”池展州招了招手,转身上了车。
万凝秋从出租上下来,看到的是黑漆漆的店面,廖荣荣刚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