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都被堵死了。
阮仟的心也死了。
她的掌心朝上，停留在一个他必须靠近才能碰到的位置。
这点麻烦没有对他造成障碍。
他托起她的手，对比之下，显得她的右手跟玩具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阮仟觉得从指尖到手背都被一种凉意包裹，像是深秋一场大雨后丝丝绵绵透到她骨头缝隙里的冰凉，不深重但是很磨人。
“阮仟……小姐，你记错了。”殿下微微一用力，她自然顺着她的力道蹦下来，角度不对，跳到了地板上。
她赶紧去踩鞋子，穿上，没听清他说的话。
但她装出了一副赞同的样子，不说话，只点头。
“很干净。”他放开她的手，语调悠然，跟唱歌一样好听。
这是在夸她吗？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阮仟这头点也不是，不点也不是，只好摆出不好意思的笑。
殿下也笑，很标准，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
他随手从台子上拿起清洁湿巾，拆开外包装，弯腰，再次朝他伸出手。
这个世界alpha的平均身高将近一米九，哪怕还没有分化，处于少年时期的殿下也足以俯视她。
他的个子和她上辈子高一的男同学差不多高，但是无形的气势却把她压得死死的。
“可以更干净。”他确定。
从手腕到指尖都被擦过一遍，湿巾是真的凉，因为力道太大或者她太脆了，她整个手都泛红了，有的地方还有点辣辣的疼，阮仟怀疑是不是破皮了。
再仔细一看，完好无损，全是她的心理作用。
“感谢您。”阮仟怯生生地将手藏到背后，尽力表达谢意，心里在疯狂循环呐喊“怎么还不走”。
“下次不要记错了。”殿下的语气亲切自然，仿佛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提醒，阮仟却觉得很不舒服。
好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剥削和压迫了。
“我记下了。”她低头，声音很小。
“差点忘了，还有一件事。”殿下单膝半蹲着，和她平视，一只手穿过她及肩的头发，精准无比地按在她后颈的某个位置，微微用力。
湿巾里的液体受到挤压，晕染开来。
她一激灵。
他说：
“这有点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