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拔,将光拦腰斩断,一半在他鼻尖,一半在他侧脸。
直到江迟礼偏头,用手挡住眼睛,时蕴才反应过来,立马把手机背在后面。
江迟礼只是觉得光刺眼,挪开后视力恢复如常,他看着黑暗的地面,依稀分辨出台阶轮廓。
“对不起。”道歉和后退的动作一致。
轻柔软糯的声音,像在月光里泡过一样,让人毫不生厌,甚至想抬眼看。
但江迟礼没抬头。
“没事。”
时蕴没被责怪,但手还是紧紧攥着手机,嘴巴抿成一条细线。
江迟礼拾级而上,到时蕴身边时,她才反应过来,撤开身子,自动让出来一条路。
江迟礼被风吹起来的衣角擦着她的膝盖,远比蒲苇要坦荡,温凉转瞬即逝,留下的只是江迟礼的背影。
他步子缓慢,双手放在口袋,一直低头盯着台阶。
单是看背影,时蕴都觉得他极为认真。
怎么有走路也这么认真的人。
时蕴小声嘟囔,鬼使神差地把手机拿出来,举起给他照着路。
白光一路向上,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明朗。
江迟礼未曾看到落在地上的光,只是觉得视野开阔,脚步一滞。
黑色的风衣被风吹得作响,里面的白衬衣贴着身子,露出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
他没有转身,抬脚往上走,步伐稳当,如履平地,脚下灯光成了层层彩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