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里的秘密(上)(2 / 4)

整整一圈,这间石室环形墙壁的每一寸都被壁画填满。

那些壁画太过震撼,相信任何一个人看到它们,都会被短暂地摄住心神。扫视一周确定没有威胁后,我心脏砰砰乱跳,强迫自己挪开目光,视线向下看向前方。

在我面前不远处,是一座圆形的水池,蓝色马赛克瓷砖砌起一圈,像个泡澡的池子。里面也确实像个温泉池那样盛满了水,还微微冒着热气。

水池中,依稀漂浮着一个人的背影……

“喂,那是什么?”糜稽也看到了。

我潜意识中就觉得有些不妙,拎着刀大踏步地走向热水池。

泡在池中的那人在视野中逐渐变清晰。

光裸的,瘦得能看清骨节的背脊,从宽度看是个男人,不知是尸体还是失去了意识,整个人向前伏趴着,面朝下沉在水中。后脑散开着一把不营养的灰色长发,像水藻那样漂浮在水上。

灰发?

我绕到水池前方,顿住脚步。热腾腾的汤水呈现淡绿色,有股刺鼻的药味,虽然不算清澈,但也足够我从正面看清那人沉浮在水中的脸——沉星!

白夜盟的盟主,居然被发现昏迷在这种地方。

我僵立在原地。

“难道是认识的人?”

确认了石室里可疑的只有眼前的水池和水池中的这个人,肖立和糜稽都跑到我旁边来围观。

我单手将青罗刀入鞘,手掌抓握了几下,到底还是鼓起勇气从池边探身,一手撑住湿滑的瓷砖,一手伸直了抓住那把散开的灰发。

将不知是不是尸体的沉星拽了起来,让他口鼻离开绿汤——

顿了两秒,瘦得像骷髅的盟主在昏迷中咳出了呛进气管的水,“咳咳!”

还活着就好。我实在松了口气。

手中的灰发哪怕浸湿了也干枯得像把稻草,外表停留在少年身形的沉星即使连我都觉得轻的只剩下一把骨头。拖着他的头发,我绕着马赛克瓷砖走了两步,将他拖到池边,不至于再沉下去。

沉星被我放在瓷砖的池壁上,脑袋搁在池沿上露出水面。我紧紧地盯着他,看到他消瘦到凹陷下去的胸膛像个风箱般,开始越来越快地起伏,直到数秒后再次爆发出一阵剧烈到吓人的咳嗽——

一口浓稠艳红的血从他嘴里喷出来,少数溅到嘴唇下颌、胸膛和瓷砖上,多数被吐到了绿色的池水里。血液很快被那池浑浊的像是女巫药剂般的池水稀释,原本浅淡的绿色又变得更深了一点。

“咳咳咳!”

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枯瘦如柴的白夜盟主接连不断地咳嗽着,让人怀疑他下一秒就会断气的那种,大股大股的鲜血被他吐到了汤池里。

“……”我只是看着都有点如坐针毡的感觉。

好怕他这样咳着咳着就会死掉。

失忆以来,我也算见过许多生死,却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病体奄奄,命悬一线的家伙。

不能干等,我转头吩咐陪我傻站着的糜稽和肖立,“你们去检查一下,有没有机关出路。”

至少直观所见,这间圆形石室是条死路,没有其他的出口。

糜稽问,“这人是谁?”

“白夜盟的盟主。”我叹道。

“他看起来快死了。”肖立神色凝重,“会不会是要嫁祸给我们?”

“……应该不会。”

糜稽和肖立兵分两路,去检查空荡荡的石室了。我还站在池边,紧皱着眉看着池水里这会儿又安静下去、还没从昏迷中醒来的沉星。

栽赃吗?我也第一个想到这里,但理智判断又觉得不对。结合芒吉尔的话,这显然又是黑樱搞得鬼——她想嫁祸我杀死了盟主?我和库洛洛又不是死人,能干等着任她栽赃。杀掉我死无对证?也不可能。黑樱敢杀我,除非旅团这会儿已经在十三区全军覆没……

可能性太小了。

那又是什么原因?意外吗?那个带我们上电梯的女人确实说过“是去见盟主”、“出去只有一条路”,现在想想她倒是都说中了,不算假话。

掌握的情报太少,站在这里空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头疼地看着泡在古怪池水里半死不拉活的沉星,捏了捏眉心。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当务之急,还是先保全自身。

“咳咳!”又是一阵间歇的咳嗽,这次,沉星死死紧闭的眼皮好像终于掀开了一条缝……

“没发现机关。他醒了?”糜稽走过来。

“我这边也没找到。”肖立也道。

浑浊的绿汤晃起波纹,死鱼一样摊在池沿的瘦弱盟主抽搐了几下,睁开了那双寒星般的眼睛。

眼底总是跳动着的鬼火,从涣散逐渐凝聚再次出现。

“莉迪亚。”

他费力地看清我,挤出虚弱嘶哑到模糊的声音,“小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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