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莉迪亚将那封信放到床头柜的第三个抽屉里,然后接连几天小心缠着过于精明的库洛洛,生怕他发现自己的小秘密。
然后……在回忆中的“我”彻底放松警惕后的某一天,库洛洛相当坦然地走进卧室,目标明确地依次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不费吹灰之力地,找到了这封被珍藏起来的信==
我所熟悉的黑发少年捏着那封仍带有泪痕的信,沉默读了一遍,然后……将信折起来,轻松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Σ(⊙▽⊙”a
像个幽灵似的我,眼睁睁看着他又走进书房,重新拿张白纸在上面写了些什么。我心痒极了,好奇地想看他究竟写了些什么,却在飘过去的瞬间——
被弹出了这段记忆。
眼前灯光昏暗,身侧是延伸向前的壁画,绘着垃圾荒原如雪的夜晚。
被工笔勾勒出的垃圾仿佛在月光下反射着微光。
那是幻觉!
我刚刚陷入了幻境!
我陡然惊觉地意识到。
再看肖立和糜稽,显然还沉浸在幻觉中——肖立双手攥拳,神色扭曲如同身在炼狱。糜稽白净的小脸也露出痛苦表情,额头布满汗水。
“喂,醒醒!”
我分别上前,拍着他们的肩膀唤道。
肖立浑身剧颤,如同被殴打的人条件反射那样蜷缩起来,糜稽则被惊醒,变成利爪的右手猛地掏向我心口——被我反手制住。
“……啊?!”
“发生了什么?”
他们两人清醒过来。
“是幻觉。”我沉声道,“不要再看壁画。”
我已经猜到,应该是壁画上那些仿佛垃圾反射月光而形成的光点,被处心积虑地画成了某种图案,能够使人被催眠、陷入幻觉。
“这里很危险,”我深吸一口气,握住刀柄使自己冷静,“不要放松警惕。继续向前走。”
垃圾荒原的壁画持续了大约十五米。
我们没敢再看它,等壁画结束再沿着走廊往前走不到十米,眼前又是一个接近九十度的拐弯。
这一回,尽头是一扇石门。
粗糙而厚重,表面没有任何雕饰的单扇石门。
“推开吧。”我决定道。
肖立上前,将石门用力推开。看他的动作,似乎颇有重量。
门开后,露出里面一片漆黑。
面对纯粹的黑暗,我忌惮地站在门口没动。“能看清吗?”我问那两个念能力者。
肖立和我一样皱着眉,表情戒备又茫然。糜稽似乎用上了凝,看向石室内的表情陡然变了——
“嚯!”
那不是糜稽发出的声音。
我们的到来,惊醒了石门里的怪物。
三根粗壮灵活、表面长满吸盘和疙瘩的深褐色触手,猛地从石门里抽了出来!
那触手如同某种巨型章鱼的脚,露出来的根部粗如水桶,末梢也有拳头粗细,极为柔韧灵活地挥舞卷动着,带着凶狠的劲风——
向我们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