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面对嬉皮笑脸的芬克斯,鼻钉青年还不当回事儿,现在身高两米多、肩膀上毫不夸张能一边坐下一个人的富兰克林居高临下地逼近他,平静无波又暗藏凶狠的眼神扫过来,顿时有些腿软。
见没见过血的凶完全不一样,杀人如麻的狠和逞凶斗狠的狠不是一个概念,动物本能在尖叫着发出警告,告诉他惹不起。
“你、你们……”如窝金所言,这些道上混的青年最要面子,哪怕双腿膝盖打架,还要强撑着眼神游移,似乎在纠结是撂狠话就走还是不信邪地干一架,以期一战成名。
“哟,有情况?”窝金和信长也回来了。这两年窝金又猛窜个子,现在直奔两米五去了,英武桀骜,站在那里就是比富兰克林更不好惹的彪形大汉。他旁边的信长虽然被对比得貌不惊人,但手上的长刀可并不低调。
“你、你们给我等着,黑|道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们走!”
鼻钉青年把话说得仓促,带着小弟们急匆匆走了,连自己桌上咕嘟嘟沸开的锅子都不要了。远处目睹这一切的服务员“哎”了一声,想叫他们结账,又及时憋了回去。
窝金他们没当回事儿地笑了两声回到座位坐下,芬克斯没趣儿地站起来,也离席往后面去了。
火锅的热气变小了,其他人还继续闲聊着。
“我发现费里兰好像很流行纹身。”侠客瞧着那群不良青年逃走的背影,其中有大半以上露着各式张牙舞爪的彩色纹身。“好像级别越高的人,越爱整个专属纹身。”像芬克斯口中的青龙啊、黑凤什么的,都是专属图腾一类的称号。
“听起来挺酷的,我们也搞一个啊!”窝金握拳,露出些许兴奋之色。“纹什么好呢?”信长摩拳擦掌,“蜘蛛?”
不管战斗时多老成,他们也正处于中二的年龄里,没毛病。
“哈,我们的代号是蜘蛛没错……”
侠客说着,往另一边库洛洛的方向看。
哪怕说起了在身上纹蜘蛛这样平时一听就会跳起来的话题,莉迪亚此刻却安安静静像没听到一样,趴在桌子上歪头拿筷子夹过被库洛洛放在酱油碟子里玩弄了半天的虾滑,一个一个塞进嘴里。
库洛洛看着她这样乖巧的样子就觉得心中柔软,伸手揉着她柔顺的长发,抬头从桌上扫视一圈。飞坦和派克同时站了起来,一个和从后面走来的芬克斯错身而过,一个转身向前台结账。
“差不多了,我们走吧。”等到派克回来,库洛洛说道。
所有人都站起来,临走前库洛洛小声问莉迪亚,“要去厕所么?”莉迪亚抬头笑了。
一行人出了火锅店,背对着红灯笼渐行渐远,走进夜晚的寒凉中。他们一路说说笑笑,走过冷黯的街道,进了落脚的宾馆。电梯一路上行,七层最靠边上的套房其中一间灯亮了起来。
从拉上窗帘的窗户仍能看到里面依稀的人影。
黑影块头最大的是窝金和富兰克林等人,按人头数则所有人都集中在客厅,不时有人站起来走来走去。似乎是刚才吃得没有进行,他们还打算聚在一起热闹到深夜……从窗帘的投影上能看到碰杯的动作,甚至有大笑声沿着没关严的窗户一直飘到街道上。
夜晚,费里兰的街头寒冷,静谧。
静到了极点的某个刹那,就像世界被压缩到奇点后爆发,“轰隆——”
以某座地下宾馆七层拐角处的一间套房为中心,发生了惊天动地的爆炸。
天空被映成彤红,整座楼体被震塌了大半,六楼以上都成为一片废墟,生命和建筑都在暴虐的能量中化为乌有。
火光熊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