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地亲了亲,像生怕弄脏了似地一触即走,眷恋又可怜。
我原本还想责怪他带着雨水凑过来会弄脏我刚洗干净的……现在却什么也说不出了,一颗心软得化成了水儿。
“我去了。”他像是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那样,小心翼翼地道。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库洛洛吗?
他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可爱过!
“等下。”
我拦住他,同时伸出手去结结实实地托住他的脸——用掌心托稳,和他那样小心地只用指尖接触我不同——然后踮起脚在他眉心的位置吻了吻,或者说用嘴唇重重地接触、研磨了一下。
和他那样的蜻蜓点水完全不同,我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不介意,我愿意把自己刚洗完、香喷喷的热气分享给他。
天呐,我可真喜欢他。
我为心中涌动的那种感情叹息。
“好了,你去吧。”
我若无其事地放开他。被热气蒸得柔软的脸颊分明比之前更热了几丝。
“我能开圆吗?”没想到他问。
“什么?”
“开圆出来,我能确认你在这儿。”他解释道,又补充,“我刚才没开。”
“……所以才叫你确认。”生怕我误会,他可怜巴巴地再次补充。
天哪,他怎么能这么可爱!
“好吧。你去吧。”我大方地应允。
库洛洛满意地进去了。
浴室的门关上,热气和库洛洛都留在里面,我顿时觉得这间狭窄的卧室空旷起来,两张又旧又窄的床,阴湿泛黄的墙壁,窗户外一刻也不曾减弱的噼啪雨声,都放大了那种孤寂。
我明白了库洛洛的感受,但还是以为,这种脆弱的情绪只应该出现在我的身上,而不是他……或许这本身就是一种偏见。
显然,再冷静再聪明,他也是个感情很充沛的人。
……我喜欢这种充沛。
水声从浴室的木板门里传出了,我觉得干站在这里有点傻,摩挲着双臂走到两张床之间。左右看了看,就算床单洗得干净、铺得平整,也无法掩饰上面经年累月积攒下来的泛黄污渍。
我不愿意坐在上面,又走到窗边看看,外面的大雨把天空都下得泛白,那是密集如柱的雨水散射着灯光。同样,窗户的隔音也不是很好,连绵的雨声和阵阵雷声凑近了听,就像轰鸣一般。
我讨厌下雨天,真的特别讨厌,那种感觉像离别一样。
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我试图回忆——究竟记忆中有哪场大雨将这种感觉,伴随着令人厌恶的别离、和隐隐的悲伤,刻入我的骨血里。
我说过么?身体的记忆往往比大脑还更牢固、更可靠。
“莉迪亚!”
库洛洛从浴室里扬声叫我。这栋简陋汽车旅馆的隔音约等于没有。
“哎,我在!什么事?”
我回答着走过去。
浴室的门开了一条缝,大量水蒸气涌出来,库洛洛的眼睛在后面若隐若现:“给我一套干衣服。”
“好的。”我吐吐舌头,因为之前忘记了,“还要浴巾对吗?”
“对。”他应道,“……我围了你之前的浴巾。”
“……不用特意告诉我了呀。”我被他说得又是一阵羞窘,跺了跺脚跑到床那边,“对了,你把圆关上一下!我要换衣服!”
“好吧。”
“喂,一定要关上!”我强调。
“知道了。”他不甘心道,“圆也是一种念的应用,其实只要你自己抗拒,我就什么也看不见。”
“还有,等会儿再出来。”我又想起来,“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忘记了。没想到你洗得这么快。一分钟以后再出来!”
“知道了。”他再次应道。
我匆匆要来一整套的睡衣,穿得严严实实。瞅向浴室方向:“好啦!”
白雾从打开的门里卷涌而出,库洛洛擦着头发走出来。
“要个吹风机,”他放下毛巾揉了揉头发,“帮你吹干。”
我听得一愣一愣地,又用言灵要来吹风机——感觉自己自理能力严重退化,洗个澡而已,丢三落四的。
库洛洛走过来,伸手试了试我的额头,我能闻到随着他抬手扑面而来的、和我同一种沐浴液香气。这种相似无疑会让人戒心大降。
“还好,看样子没有发烧。”他很有经验地道,又手掌一翻去抚了抚我的后颈。他掌心带着从浴室里出来的温热烫帖,覆盖在我潮湿的发根下部,舒服得我直眯起眼,差点就把头往他手上蹭去。
“有哪里难受吗?”他问。
我认真想了想,感觉一番,“嗓子有点疼。好像头也有点疼。”
“感冒的前兆。”他叹气道,拉着我在床沿坐下。
我盘腿坐在床沿,库洛洛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