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黑樱惊呼出声,脸色煞白。
库洛洛根本没有停顿,紧接着拿起最后一个银杯,转身一把掐住黑樱的脖颈,逼迫她弯下腰来,另一只手稳稳端着银杯,以逼迫的姿势向她嘴边送去!
“住手!”
“芒吉尔拦住他——”
白夜盟众人纷纷惊呼,近处已有人飞身扑了上来,各种暗器兵器纷纷向库洛洛毫无防备的后背砸去!
“呼”一道劲风,站在库洛洛旁边的芒吉尔动了,手上镰刀划出一道圆满绚丽的弧线,带着赫赫杀机,将已经扑到台上的几人拦下!
叮铃郎当一阵响,朝库洛洛扔来的各种武器也被那一刀悉数拦下切成两截,纷纷落在地上。
“谁敢上前!”
一人多高的镰刀斜在身前,寒亮弯刀几乎刺破人的眼睛,芒吉尔冷面挡在库洛洛身前,一副拼死拦截的架势。
刹那之间,库洛洛已经成功把一杯毒酒大半灌进了黑樱的喉咙。
“咳咳!”
被他一把放开,黑樱捂着喉咙不断呛咳,盘发散乱披落额前,狼狈至极。
“夫人!”之前冲上来抢救的几人惊慌叫道。
黑樱又咳了两下,缓缓松开捂住喉咙的双手,抬起头来,脸色苍白中覆盖着一层被酒水呛咳后的殷红,双眼亮如寒星,冷冷地看向库洛洛。
“居然没事!她没事!”
白夜盟的属下看到这一幕,惊喜交加地叫嚷出声。
台下有机敏沉着的已经注意到,反而是黑龙会出身的那几人冷眼目睹着事实,无论是黑樱被库洛洛强迫灌酒,还是呛咳后好端端不曾中毒,表现异常平静。
“这是怎么回事?夫人杯子有毒,盟主的杯子反而没事?!”有人怪叫道,“难道他拿反了!”
“不会,我们都盯着的,不曾弄反。”另外的人冷冷道。
“就是这么回事。”
库洛洛走开两步,嫌脏似的拍拍手掌,将第三个银杯放回托盘上。
“酒里没毒,但两个杯子都被下了毒。至于为什么这个女人没事,当然是因为她事先吃了解药。”
“什么?!”众人哗然。“这么说——”
“下毒的是黑龙会。”库洛洛淡淡道,“我说的对吗?黑樱夫人。”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对此事一无所知。”
黑樱晃了晃,十指刺破掌心,硬撑着自己站直了身体保持仪态。
她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大势去矣——
她忍不住回头看沉星,她新婚当日中毒垂死的丈夫,无论是心机还是对自己的狠手,她输得一败涂地。
“果然是你,夫人。”芒吉尔双眼中神色噬人,冻结成冰的声音里带着哽咽,“枉盟主那么费心操办婚礼,你知道他有多期待今天么……”
黑樱勾起淡粉的唇瓣,一个冰冷嘲讽的笑。
她深深吸了口气,平复胸中的块垒。“我承认这件事里我对属下的失察责任,但我一天还是沉星的夫人,就只有他有资格处置我。”
“至于本次反叛的部下……”心灰意冷地一叹,“就按白夜盟的规矩来处理吧。”
芒吉尔嫌恶地连一眼都不想再看她,转头询问地看向库洛洛。
“我只负责找出凶手。”库洛洛道,“至于怎么处理叛徒,是你们的事。”
“我糊涂了。”芒吉尔点头,转头看向已经被白夜盟众人敌视地围在中间的前黑龙会人马,冷冷地道:“将叛徒拿下!”
库洛洛无事一身轻地走下台阶,想了想提醒:“对了,我只负责找出下毒的人。至于是不是还有白夜盟的人和他们勾结,那是你们要考虑的事。小心了。”
芒吉尔脸色微变。
库洛洛直到走回旅团的小圈子里,才在熟悉的气氛中露出一个轻松的笑。
“恭喜解决了。”莉迪亚盈盈看着他抿嘴道。
“嗯。”库洛洛应了一声,背对会场的脸上露出嫌弃之色,“麻烦。”
“沉星怎么样?会死吗?”芬克斯伸了个懒腰问。
“不会。”库洛洛肯定道。
“果然有猫腻。”飞坦一扬眉毛,沙哑的声音不怀好意,“不会是他自导自演的吧?”
“够狠啊。”信长咋舌。
“顺水推舟吧。”库洛洛信口道。“就算有毒|药专精的医生,也的确够狠。”
“我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让你去揭露?”派克皱眉问。
“因为在场的人里只有我能把事情推导向他想要的结果。”库洛洛道。“能聪明到看破他的意图,又不掺杂自己的私心……”
“黑樱其实是无辜的吧?”玛奇冷不丁道。
“嗯,大概吧。”库洛洛的语气无辜又冷漠,“我最后没有耐心了,就没把她摘出来。看来也没有事事都如沉星的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