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门口有女同学认出寸头男:“他是不是上学期在宿舍楼下找屈梅雪的男生?”
“是他!他上次来还穿着高中校服呢。”
“我听说他是复读生,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寸头男也看向了食堂,然后突然挣脱了细弱男搀扶。
姜页真怕他发疯伤人,只能捂着饿到发疼的肚子跟上。
屈梅雪此刻恨不得找辆车躲进去,她偏过头装不认识,但架不住寸头男往前凑:“小雪!好、好久不见。”
屈梅雪把他推开:“我不是说让你离我远一点吗?”
寸头男伸着从皮坎肩里露出来的条纹衬衣胳膊,抓住屈梅雪的肩膀,委屈动情:“我听你们宿舍的人说有人欺负你。”
“你别管我的事!”屈梅雪扭着肩膀,后退一步,憎恶地看向寸头男,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姜页真好心好意跑过来,却听了一出苦情戏。
寸头男目送屈梅雪离开,垂下头,愤恨的下三白怒视姜页真,把她看得一脸迷惑。
难道,这个皮坎肩是替这位小雪来找她报仇的?
可死的明明是之前的姜页真啊,要报仇也该她来啊!
食堂门口这条路再怎么说也是学校的主干道,小卖部、篮球足球场、图书馆一溜排开,也算得上是校园CBD了。
闹出这么大动静,保卫科很难没反应,就在寸头男还要发作的时候,保安们及时赶到,拿着大叉子,有一个算一个,瞬间控制住了这群校外人员。
这时候的保安和以后在门卫室躺椅上喝茶水听有声书的退休大爷们可不一样,正规得很,平时还组织训练比武。听说一些厂子、机关的保卫科还会配枪,给人满满安全感。
季一苇作为老师,给保卫科科长介绍事情的经过,不过她刻意隐去了姜页真的战绩。
这种反常规的现象,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她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孩子还小,万一被人抓去研究气功就坏了,她还是留着收进自己实验室吧。
幸好这时候饭点已过,路上除了零星几个刚从食堂出来的学生,其他人早就回宿舍睡午觉了。
季一苇告诫食堂门口的女同学们:“这事不许往外说,知道吗?”
女学生们点头如捣蒜,嘴巴闭得很严。
姜页真在旁边摸了摸鼻尖,低头避开女同学们好奇又崇拜的目光,怎么都这样看她,还怪不好意思的嘞。
至于姜页真和季一苇这顿杂酱面自然没吃成,食堂阿姨已经用挡板把玻璃橱窗从里面挡了起来,两人还没走进食堂就被往外赶:“关门了啊,快走快走!”
姜页真这时候已经饿过头了,突然想起来学校南门外面有家开了四十年的抄手馆子,算一算这时候应该已经开始做生意了。
“老师,咱们去吃抄手吧。”
“好啊,你刚才……”季一苇比划了一下姜页真撕皮衣的动作,“挺厉害哈。”
她虽说帮姜页真把事情瞒了过去,但真让她当无事发生还是有点难度的。
“啊?哈哈哈哈,我爸是当兵的,我从小在军营里打架打出来的。”姜页真编瞎话。
“这样啊。”
“是啊哈哈哈哈。老师,其实我平时是个很温和的人,我不会打架的。”
“啊?”季一苇第一次对一个学生露出讪笑的表情。
“真的,您千万不要误会我。”
“不会,不会,能保护自己很好。”
姜页真笑着重新挽上季一苇的胳膊,幸亏季一苇没再追问,不然她也编不下去了。
馆子离校门口不远,一走近抄手馆子,连吹过来的风里都是熟悉的味道。
灰瓦白墙,棕黄底黑字牌匾,两间小门头大敞开,这四十年来的装潢竟然一点也没变。只有后来不锈钢加玻璃的点餐柜现在还是黄漆木头打的,也没贴上红黄蓝绿的二维码。
墙上短木条做的老式菜牌像是刚挂上没几天,簇新簇新的。
每天搬着小板凳小桌板,坐在门口包抄手的婆婆现在还很年轻,后来点餐柜里收钱的白胖叔叔现在还是个才上小学的小胖子。
能在这个年代把孩子养得这么肥硕,便是这家馆子的活招牌了。
“姐姐,我要三两双椒抄手!”姜页真不用看菜牌,直接点单。
季一苇是第一次来这家店,院里其他老师在这家店刚开业的时候就来过,她忙着忙着,一直没空过来尝尝。
姜页真指着墙上的菜牌,给季一苇做推荐:“老师,您爱吃辣的话,就和我点一样的双椒,是青红辣椒配,这家辣味抄手里数这个最好吃的。要是想吃点清淡的,就吃鸡汤或者酸汤抄手,也不错。”
“小妹来过很多次啊,这么了解我家抄手。”老板打开隔板,走到点餐柜后面。
她干活相当利索,煮抄手用的大锅里,水一直沸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