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文逸对这种感觉厌恶极了。
他原本就是被后来接回来的私生子,身份饱受质疑不说,还经常有人处处拿他和战修宇来比,又指责他处处不如战修宇,更有甚者,声称要不是战修宇废了腿,落了残疾,他这辈子想名正言顺的回到战家都是痴人说梦,这已经让战文逸很恼怒。
现在战修宇三言两语,又来全盘否决他之前所做的一切,还评头论足说他蠢,他哪里能忍?
因此,战文逸看向战修宇的眼神裹挟着疾风骤雨般的怨恨。
战修宇感受到战文逸的恨意,也不再卖关子,幽幽开口,“陆家跟傅家结了亲,双方都是世界级的豪门,即便战家历史悠久,单跟其中任何一个单方硬碰硬都讨不到任何好处,更遑论是他们现在两家人成为一家人?一旦真的跟这双方对付起来,我们落入下风是必然的结局。”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说道:“说不定,我们还会被打的永无翻身之地。”
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战父明显也预料到其中的深意,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此时青一片黑一片,比走马灯还复杂多变。
战文逸见战父有
些动摇,登时就急了,大声反驳了回去,“所以你就认定是我蠢了?什么都是我的错了?我也是爸的儿子,难道就只有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吗?”
战修宇手指敲了敲桌面,唇角弯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在战文逸看来,那笑意嘲讽的意味十足。
战修宇:“本来就是如此,难道我说错话了吗?”
“战修宇!你别太过分了!”战文逸吼道。
战修宇笑道:“就事论事而已,怎么就过分了,出于为战家考虑的角度,我这是在提醒你少犯错。”
战文逸脸上的表情再也挂不住,要说陆筠霆在的时候,还能伪装的像模像样,此时,他直接当众撕开了自己脸上的假面。
他指着战修宇,目眦尽裂,破口大骂道:“少在这里假惺惺的装模作样!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看不惯我!故意在爸的面前让我下不来台!”
战修宇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眼角懒洋洋的瞥了他一眼。
战文逸脸都绿了,见战修宇还是这个态度,不由怒火中烧,怒骂道:“你现在就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瘸子!有什么资格对我评头论
足?你不但瘸了腿,连志向也缩水了,你以前的雄才大略呢?你现在口口声声说这些,难道不是怕了陆氏集团吗?
战修宇!我告诉你!你怕陆氏集团,我可不怕!别以为人人跟你一样都是欺软怕硬的货色!战家百年大族,祖上积累下来那么多人脉,硬拼也未必会输给陆家,区区一个陆筠霆就让你闻风丧胆,看来爸的决定是对的,你根本就不配当战家的掌权人!”
战修宇的表情一寸一寸的冷了下去,周身渐渐缠绕上一股冰封的戾气,眸光加深,死死的盯着战文逸。
战文逸终于惹恼了他,心情也好了不少,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继续火上浇油,“你被爸从掌权人的位置上除名,那是你活该咎由自取!即便你的腿没废,这个位置你也是坐不稳的!
真以为自己多受了些教育,就能来批判我了?我现在才是爸拿得出手的那个人!我不光要取代你的位置,还要带领战家重新回到巅峰时刻,你就只配缩在你的轮椅了,当你的缩头乌龟,以后战家获得的半点荣光,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战修宇冷眼看着他,嗓音凉薄的像是数九寒
天的大雪飘了出来,“不自量力的蠢货,你以为自己脑子里的那点想法,能有高明?战家落在你手里,才是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战家的情况,战文逸刚回来没几年,可能都不甚清楚,他倒是从小长在战家,对家族内部的虚实了解有七八分。
在他看来,战文逸就是个空有一腔抱负,行动起来一根筋的纨绔,拿到点权力就飘的不知天地为何物,跟外面那些一夜暴富就到处招摇的暴发户没有任何区别。
战母在一旁忍了半天,在听到战文逸说自己儿子是个瘸子的时候,就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现在见到战文逸还是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德行,再也沉不住气,走到战修宇身后,双手搭在儿子的肩上,冷冷的睨了战文逸一眼。
战文逸可不怕她,这个女人从他回来就看不惯自己,虽说没对他怎么样,那光是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他浑身不舒服。
他眯着眼睛,以为战母能为了自己的儿子噎他两句,却没想到,战母只是眼神在他身上落了一下就移开了。
女人对着战父开口,“你都听见了吧?这个你力排众议从外面接回来的私生子
,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他战文逸没受过任何传统意义上的教育,对商业上的事一窍不通,更不知道家族的弊端在哪里,一味地意气用事,你非要把他接回来就算了,还硬把他推到现在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