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筠霆就是一根筋,那人劝不过,只能多叫几个人一起找。
别人看着陆筠霆虚浮的脚步,都觉得他随时都能倒下去,但他偏偏铁了心要上山。
周围群山那么多,没人知道林希颜去的究竟是哪一座,一群人只能又分开,披着雨衣打着伞,挨个山头摸索着上去。
这是村镇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雨,而且又是冬天,即便M国的冬天没有那么冷,但雨水砸在身上仍然透着一股蚀骨的寒。
雨水噼里啪啦的落下,山林中雾气弥漫,手电筒的光都透不过厚重的雨幕,入耳皆是噼里啪啦的声响。
身边的人扶了陆筠霆一把,大声说:“兄弟,要不你回去吧?我们找到人带回去就是了,你还病着,要是再出了什么闪失,我怎么对得起你老婆的交代?”
二人来到一处分叉的山路,那人又犯了难,“靠,这么多条路,这破山怎么就这么大呢?”
陆筠霆没有力气,找了跟木棍一直撑着,雨水在他深刻的眉眼前纵横,他低声开口,“分开找。”
“那怎么行,你一个人我怎么放心?”
陆筠霆阴冷的瞪他一眼,喘着粗气,“我说,分开找。”
那人又吓了一跳,举起手,“行行行,那你小心点。”
“嗯。”
二人在岔路口分道扬镳,陆筠霆强忍着身体的虚弱,艰难的上山。
山体很高,每一步都在挑战他体能的极限,陆筠霆无法想象林希颜是怎么爬到山上去的,同时,他更担心林希颜在哪里出了什么意外。
他一边走,一边唤林希颜的名字,但每一声都没有回音。
走到山顶,陆筠霆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但他不能顺着来时的路下山,大雨隔绝了所有的声音,他必须得换一条路,因为他不确定林希颜的位置。
眼前的景象虚晃起来,陆筠霆的意识再次昏沉下去,他甩了甩头,强迫自己恢复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他转身欲走,这一步踏出去,脚下却踩了空,一阵失重感袭来,陆筠霆才意识到这是一个斜坡。
他从山顶滚落而下,过程中撞上几块碎石,身体机能扛不住这样的遭遇,陆筠霆眼前一黑,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大雨滂沱,无情的雨水拍打在他身上,昭告着这场天灾的无情。
陆筠霆好像做了个冗长而深沉的梦,四周是无边无际的
黑暗,雨声仍然响彻在他耳畔,他感觉有人在摇晃他的身体,唤着他的名字。
他掀开千斤重的眼皮,眼前的景象一片模糊,一个黑影出现在他眼前,看不清模样,雨水落进眼眶,眼睛开始刺痛,他不知道那是谁,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死,他还没有找到林希颜,一股浓烈的求生欲望迫使他抓住了那人的手。
“救我……”
说完这句话,陆筠霆彻底失去了意识。
傅诗雨披着单薄的雨衣,大雨很快打湿了她全身,脸上雨水纵横,她皱着眉,盯着昏迷不醒的陆筠霆,陷入了沉思。
陆筠霆英俊深刻的眉眼,犹如上帝付出心血的精心作品,哪怕他面色发青,嘴唇苍白,都不能掩盖他那副与生俱来的贵气。
傅诗雨很难不对陆筠霆这样的男人心动。
起初她还不明白,之前的男人为什么要带她来到这个偏远的村镇,不明白那个男人为什么要让自己住在山中的一处小破屋,更不知道那个男人为什么要在这样的雨夜让自己进山,现在她隐隐仿佛预感到了什么。
傅诗雨想到男人对自己的许诺,心下一沉,萌生了大无畏而勇敢的精神,搀扶着
陆筠霆沉重的躯体,连拖带拽的将他带回了茅草屋。
这个茅草屋隐藏在深山之中,可能是早年猎户的落脚点,但傅诗雨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没有人类生存过的气息,只有一些落了灰的老旧设施,能勉强维持生存。
进了门,将风雨隔绝在外,傅诗雨把陆筠霆丢到木板床上,累的气喘吁吁。
但她不敢耽误,陆筠霆显然是发了高烧,又浑身湿透,很有可能撑不了多久,傅诗雨从木柜的抽屉里翻出来一盒退烧药,把胶囊里的药粉掺和在水中,灌进陆筠霆的嘴里。
做好这一切,她又战战兢兢的守在陆筠霆身边,直到陆筠霆的烧退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夜,天也亮了,被雨水洗礼过的大山混合着草木的气息,傅诗雨又连忙下了山,找到男人的暂居点,开门见山的问。
“你刚开始让我上山,又让我去山里捡陆筠霆,现在人也捡到了,接下来要怎么做?”
傅诗雨的语气透着浓重的不满,“我在山里待了好几天了,我始终不明白,我捡了陆筠霆,跟我回去当傅家的千金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在骗我?”
男人好整以暇的看着
她,似乎早就知道她今天会过来,轻笑了一声,“你急什么?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