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知何时盖上了一块毯布,胳膊有些酸,她竟然睡了过去。
还是在倪培卿的房中。
扭头去看床上人,那人呼吸平稳,已然熟睡。
她揉了揉胳膊站起来,又看了看手边的毯子,不甚确定是不是自己随意从床上抽拽的。
此时这毯子的另一边就搭在少年身上,只堪堪盖了半侧。
想了想,她伸手把另半侧盖上,退身的时候,瞧见他胸处包扎的伤口,复又小心地将毯子往上拉了拉,尽量没碰着伤处。
伴着关门声,床上人才平静地睁开眼。
少年的手指无意识捏着被角,不知在想些什么。
邵韵时这个回笼觉直补到日上三竿。
春茗进来伺候她洗漱的时候面上还带着喜气洋洋:“公主,方才杜太医来复诊,说是倪公子这伤恢复得比一般人都好,也没有感染呢!”
“那应该就能好了?”
“哪能那么快?伤的可是这儿呢!”春茗点点心口,“不过太医说再有几日,就可以小心挪动了。”
“哦。”
邵韵时洗漱完,也没去南书房,吩咐了冬茗去告了假。
想来大家应该都晓得她射中倪培卿的事情,顾太傅也不会多说,毕竟,去了也要被邵慈他们各种闲话,不如不去。
不过,这并不代表别人也这么想。
她原是想等过了未时再去看看倪培卿,好尽一分责任。
没想到午时方过就来了访客。
邵慈与她交好,常来常往的倒是没什么,倒是他身边还站着一人。
“叨扰公主。”沈仲哲行礼。
“你们是来看倪培卿的?”
“是啊。”邵慈点头,“知道你射术不精,没想到能差到这个程度。他可还好?”
邵韵时叹了口气:“父皇母后命我好生看顾他赔罪,他这是养病,可不好见客的。啧……我看还是得给父皇请个旨,概不见客。这般才好。”
沈仲哲听完有些尴尬:“公主见谅,实在是沈某担心倪兄的伤势,这才拜托六殿下带沈某一起来看看,唐突了公主,实在是沈某的错。”
“哎呀,这有什么,咱又不是来看她的。”邵慈几步上来,“行啦,沈公子胆子小,你就别耀武扬威的了。再者说,倪大公子搁你这养病罢了,你搞得跟金屋藏娇似的作甚?”
“说什么呢!”
“我说错了?”
邵韵时被气得不轻:“邵慈你有病吧!”
“哎哎哎!骂人干嘛!叫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