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仲哲就这么猝不及防被点破了心思,顿时脸色通红:“倪兄莫要说笑。”
倪培卿本是刺他一刺,没想到,他竟是当真……
马车顿了一下,车夫在外头道:“少爷,前头巷口堵住了。”
“发生何事?”
“好像是一位夫人被人冲撞受了伤。”
“倪兄稍等,我下去看看。”
“无妨。”倪培卿起身,“我也去看看。”
消息传到宫内的时候,邵韵时正准备歇下。
“公主,南宫府的消息,今日早些时候大公主街上被人创上,已经小产。”
“你说什么?!”邵韵时光脚站起来,“怎么可能?!”
“是真的,方才陛下已经派了御医去南宫府。”
这不可能,皇姐那日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小产?不,应该说皇姐分明该是后年分娩,又怎么会这个时间小产。
难道说前世里,那竟不是皇姐第一次怀孕么?所以,皇姐难产,会不会跟这次的小月子没有调养好有关?
“我要去看看皇姐!”邵韵时穿好鞋,也不叫春茗服侍,“别管我了,你去请杜太医……哦不!你着人去承安府,问崇轩公子!”
春茗应声:“奴婢去做,这么晚了,公主还是不要出宫了。”
“父皇说过往后我可以随时出宫去找三皇兄!”邵韵时扒拉出令牌来,“快点!多带些护卫便是!快!”
对,应该找崇轩才是,他是木老神医的关门弟子,定是有更好的法子调理皇姐。
好在是这崇轩作为三皇兄带回来的朋友,就住在承安府,所以邵韵时出宫不久,就碰上了邵韵卓的马车,几人一道入的南宫府。
宫里的御医已经开完了方子,为免叫御医不快,他们等到人都离开后,才说明了来意。
南宫初引了他们进去,邵惠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极了。
“皇姐!”邵韵时奔过去,“到底是谁撞了你?!”
“一个小叫花子,与你一般大,不是有意的。”
“那也不行!我得见见他!”
“韵时。”邵惠虚弱地唤他,“子佑已经处理过了。”
子佑,是南宫初的字,邵韵时回头,见他叹了一声:“确实不是有意的,原是想要教训,惠儿不同意。”
闻声邵惠一笑:“人谁无过,你就当是为皇姐以后积福了。”
这句话,才叫邵韵时终是没再继续发难,她想起来让开一步:“皇姐,我给你带了崇公子来。他是木老神医的徒弟,请他给你看看我才放心。”
“竟是崇神医。”南宫初道,“子佑不识,还请神医为内子看看。”
“不敢当。”崇轩俯身,“夫人。”
邵惠抬眼,瞧见后头几人,不好拂了心意,只能伸出手腕:“有劳了。”
崇轩又瞧了御医的方子,道是无错:“先按着这方子抓药便是,崇某开的这一副方子,作为日后调理,待两日后再换。”
“谢过神医!”南宫初亲送了崇轩与邵韵卓出府,“谢过三殿下。”
邵韵卓拦住他:“皇姐经此心里定是难受,韵时就这一个皇姐,担心也是必然的,是以才坚持留下自己看顾。不过,此举实在是没了规矩,还请勿怪。”
“三殿下哪里的话,家父家母前日方回了黔州老宅,此事还未敢与他们知会,公主殿下能留下陪伴惠儿,自是再好不过。”南宫初应道,“惠儿也常念叨这个皇妹,此番,该是我谢过公主才是。”
邵韵卓想了想:“今日我是带不走她了,叫她先留下。明日起,我再来接她回承安府。”
“好。”
房间内,邵韵时拉着邵惠的手,实在心疼:“皇姐若是想哭,便就哭出来吧。”
邵惠却是摇摇头:“刚成婚的半年,我这肚子一直没有动静,那时候我回宫,皇祖母就与我说过,孩子这件事情,是天定的缘分,不可强求。你看,就像现在,我还来不及知道它的到来,便就已经是诀别。想必,是我们都还没准备好遇见吧。”
邵韵时鼻头酸,没作声。
邵惠便摸摸她的头发:“其实我真的没有很难过,若我是早知晓它的存在,日日念着,盼着,那我便是拼了命,也不会叫它失去。现在这样,我倒也好受些。”
邵韵时不敢看她,她想起前世里,皇姐那么拼了命地努力,也没能留住那个孩子,更没能留下她自己的性命。
一想到这里,她便觉得喉咙堵住了一般,连半句安慰都说不出。
“好啦,我有些乏了。你常住的房间子佑定是已经命人收拾过了,快去歇息。”
“你睡,我守着皇姐,看皇姐睡着我再回去。”
“你呀……”
邵韵时也不管她叹息,兀自替她盖上薄被,听说小产与分娩并无不同,也是要保暖的,虽是夏